席烟知道她误会了,无奈道:“不是这个原因。”
应嘉荟把长头发往后撩,比起以前娇滴滴的样子,多了份颓废和随意,“我不认识她。”
席烟追问:“那你们是在哪里救的薄望京?”
应嘉荟停下来,笑了下,“谢谢你今天帮我,这事应该你们自己聊,不然他又以为我给你俩使绊子。但作为报答,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在一个镇上,我和爸爸去放风筝,结果迷了路,下山的时候我发现他昏迷在着火的房子旁边。”
“我让爸爸把他背下去,并喊人来把火灭了。”
“这是我视角下的故事。”
席烟还在等她往下说。
应嘉荟转了话锋,“其实你不用那么在意那个人,她和你们不会是一个世界的,大概是个乡野长大的村姑,即使找来了也是三观不合,生活步调不一致,徒增烦恼而已。”
“就当我做好事,这件事我不会再多说了。”
“如果最后是那个人,还不如是你。”
席烟知道无论怎么问,她都不会开口了,神色复杂道:“你变了好多。”
应嘉荟自嘲道:“不过是不敢再做梦罢了。”
笔录很顺利,期间女警为了让她们放心,特地补充说,被送去医院的人没什么大碍,他们以为会脑震荡,结果只是皮外伤,缝了针就可以出院了。
应嘉荟听了席烟复述的全程,后知后觉打了个寒颤,说:“这种人应该告他,不知道多少个女孩子被他们这样祸害。”
女警看了眼手机,笑道:“他还真被立案调查了,具体不能多说。”
她飞快地看了眼席烟,说:“你先生挺有能力,也很疼你,平时生活挺幸福的吧。”
席烟有苦说不出,但今天这事儿,他给她撑腰,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唇角弯了弯,笑意不达眼底,“就此时此刻来说,是优点多于缺点。”
签完字,席烟和应嘉荟从派出所出来。
席烟看到薄望京坐在绿化附近的长椅上,白色的路灯氤氲昏暗,打在他英俊的侧脸,抿起的薄唇显得冷淡,他原本在看手机,眼皮一掀,神祗般的轮廓在画中活络起来,冷隽疏离,让人不敢亲近,又忍不住被他色相吸引。
他递过去一袋东西,席烟看形状就知道是蛋糕。
应嘉荟还跟在她旁边,但他只买了一个人的份,席烟觉着应嘉荟今晚也不容易,不大好意思,就将东西递过去,说:“喝那么多,垫垫肚子。”
应嘉荟看着她手里的东西,眼眶湿润了下,正要接。
薄望京淡淡道:“想吃的话,我给你转账,这店隔了两条街,不远。”
应嘉荟脸慢慢红了,耳朵脖子都红透了。
他的意思明明白白摆着,这是他给席烟买的,谁都不许动,要是图百来块的蛋糕,他可以直接转账,反正对他来说,最不值钱的就是钱了。
他绝情的样子,席烟都替应嘉荟尴尬,以前他还是顾忌着认识时间长的情分,许是那张写了字的相片,薄望京装都不想装了。
应嘉荟咬唇推了推席烟拿袋子的手,声若蚊蝇:“我先回去了。”
她走得很慌忙,先是大步走,再是用跑的,好像在他们旁边多留一分钟,都是狼狈。
席烟还是心软,嘀咕了句:“好歹救过你,不用这么凶吧。”
薄望京捏了下她鼻子,冷笑了声,睨她,“我发现你这个小东西挺没良心,怎么做都讨不了好。”
“她的恩我早还完了,不然凭她在娱乐圈的咖位,还想做薄氏集团代言人?”他慢条斯理地吐字。
席烟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那会儿他为什么不肯换掉应嘉荟,也算是言而有信。
只不过后来应嘉荟作死才失去了这个机会。
席烟蒙住脸呵了口气,暖了暖被他捏过的地方,他手指太冰了,没点活人气儿。
薄望京看出她嫌他,非将手放在她脸上,席烟躲得厉害,最后干脆两只手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把它塞进他的大衣口袋里,还没缩回来,自投罗网被人困个正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恩爱的小情侣。
席烟看着那盒袋子,抬头看他,委屈道:“我饿了。”
薄望京前言不搭后语,眉眼冷淡,“那人碰你哪儿了?”
席烟本想再撒个慌,说他没碰她,可是担心这个人去调监控,或者他已经看过监控了,反正他总能做出常人不理解的举动。
怕他哪根筋搭错,她又惹着他,便说:“就是拉了一下我的手,我刚被他碰到就躲开了。今天晚上有惊无险……”
他“嗯”了声,打断她,“那回去洗了手再吃。”
回到家,薄望京果然拉着她去洗手间,亲力亲为拿了一块肥皂,一瓶洗手液,还有一瓶酒精。
席烟起先十分有耐心,也觉得那人来拽她的情景很不适,像被脏东西碰过。
但看着薄望京像要将她的手消毒一样翻来覆去洗,洗了两遍还不够,手腕都洗了点红痕出来,她才觉得不满,忍不住问:“还没好吗?”
“别急。”
男人矜贵的面容平静无波,长指腻了点泡沫和她的交错在一起,两个人手指在暖光灯下都十分好看,他洗得很仔细,五指张开,慢条斯理地贴着席烟手背穿过,交颈天鹅般翻转,揉搓掌心,好像在清洗一件属于他的私人物件。
席烟蹙了蹙眉,从他双手抽出,抿唇打开水龙头,干脆利落地洗掉。
薄望京修长的手指维持原来的姿势,泡沫和水珠从他粉白的指尖慢慢垂落,他皮肤的光泽是那样脆弱,白得好像下一刻就能折断。
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