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清心一紧,“你受伤了?”
“并未。”李承珺蹲下身将她的靴子褪下,脚踝早已肿胀得不似人样,他脸色一沉,“宋幼清,日后你说的话我可一个字都不会再信了。”
方才她还说没事,若不是他心中记挂,怕是真的被她糊弄过去了。
宋幼清委屈不已,“当真不信了?”
李承珺黑着脸不说话。
“夫君……”宋幼清扯了扯他衣袖,“若我说我心里只有你,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也不信?”
李承珺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炽热,“你说什么?”
宋幼清被吓得一个激灵,“没什么,没什么。”
李承珺根本不肯放过她,“方才那话再说一回!”
“你听岔了,我什么也没说!”
“宋幼清——”
“我真的什么也没说!”
“你给本王等着,总有一日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再说出口的 ”
宋幼清:“……”
番外(四)
残火烧了一夜才被尽数扑灭, 原本的亭台楼阁亦剩下残垣断壁, 入眼之处皆是黑灼焦气, 唯独几座偏院还有留存。
宋幼清是被疼醒的, 脚踝的刺痛让她猛地一缩, 可她还未抽回便被一把抓住。
“别动。”
宋幼清这才察觉到李承珺就坐在他脚边, 正替她按揉着淤伤, 他手心的滚烫与药的冰凉激得她一个机灵。
李承珺细致地替她抹了药,“这几日不要再跑动,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床上, 等伤好了再说。”
“那我们何时回京城?”北狄的事儿也告一段落,他们也不必留在这儿了。
“等你伤好了再说。”李承珺替她掖好布衾,“还早呢, 再睡一会儿, 等将人处理干净了,我带你去庄子里养伤。”
“庄子?”李承珺在这儿还有庄子?
“前些年置办的。”
宋幼清微微眯眼, “你到底有多少地契与银钱?前些年我与你借钱时, 你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清贫, 如今可是不管在何处都能见着你的府邸与庄子, 李承珺, 当初你可是只给了我二十万两!”
他这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庄子就不知有几个二十万两了。
李承珺偏过头轻咳一声以掩饰尴尬, “我那时哪里会知晓你是我未来的夫人。”
若是他知晓,全身家当都给她也无妨,他又哪里舍得让她去受那些苦。
“你——”宋幼清正要说什么, 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只听一道熟悉而急切的女声:
“殿下,晋王殿下。”
宋幼清翻了一个大白眼,翻过身背对着他,“你自己惹下的桃花债自己解决,我要睡了。”
李承珺倾身而来,在她额间印下一抹温热,“乖,不许生气,我会处置妥当的。”
宋幼清嫌弃地推开他。
正在二人说话的空隙,脚步声愈发近了,“王爷可在屋内?”
屋外的侍卫拦住了她,“陆姑娘请留步,王爷有私事。”
“请大人行行好让我见一见王爷,我只是有些话想对王爷说罢了。”
“陆姑娘请回吧,王爷如今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
“王爷,王——”
屋门推开,李承珺从内走了出来。
陆若涵一见着他,双目盈盈,宛如秋水,戚戚道来:“王爷,你当真没有死……若涵就知你不会有事的,幸好你又平安归来了,若涵一直在等你……”
话音未落,便听得床榻上传来“啧”叹声。
李承珺朝着床榻上那背对着他的女人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陆若涵探过身来,“王爷……”
李承珺向后退了一步,“陆姑娘请回吧,本王如今不得空。”
“王爷。”陆若涵见李承珺要赶她走,便有些急了,“王爷远在边关或许不知,那时皇上已将我赐婚于你做晋王妃。”
李承珺盯着她一言不发。
陆若涵以为李承珺当真还不知此事,便道:“王爷,若涵所言非虚,那日苏侧妃也在场,她也是知晓的。”
李承珺轻笑一声,“晋王妃?”
陆若涵不解其意,“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