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枝很少这样直接显露她的不舍。
奚澜誉见状,忍不住笑一声,俯身亲一下她的脸。
尽管这问题已回答过无数次,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再次重复一遍,“不是说了吗,最迟半个月,最早一个星期。”
宁枝“哦”了声,手底下倒是攥地更紧了些。
她知道该放他走,可只要?一想到,他离开后,又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喝水睡觉,宁枝就觉得好难过,莫名有股想哭的冲动,宁枝别过头?,吸了吸鼻子。
奚澜誉将她脸掰正,尽管知道她会拒绝,他还是俯身,再次认真询问她的意见,“能不能请假,跟我一起走?”
宁枝摇头?,“不行,纪主任得杀了我。”
奚澜誉:“我觉得他不敢。”
宁枝还是摇头?,“真的走不开。”
奚澜誉捏一下她的脸,带点哄,“那怎么办,要?不我不去了?”
宁枝一听,不可置信瞪大眼,“这怎么行,那你不是真成昏君了。”
奚澜誉依旧看着她笑,满脸宠溺。
宁枝耷拉着脸,主动上前抱住他,闷声闷气,“……呜,我就是好舍不得你。”
奚澜誉抬臂将人更深地揽入怀,看一眼腕表,那嗓音也泄露几分不舍,“那再抱十?分钟。”
宁枝手臂收紧,埋在他身前深深嗅了一口。
这种时刻,不舍的怎么可能只有宁枝一个人。
但奚澜誉一贯不会在她面前明显表现出这些,他只是将放在她背后的手臂,又无声收紧了些。
奚澜誉这样不喜在公众场合做这些事的人,这回却硬生生将那十?分钟拉长。
直到张屹频繁催促,奚澜誉才揉了揉宁枝的头?,率先?将她松开。
宁枝一步三回头?,那不舍几乎都写在脸上。
她其实不是这样黏黏糊糊的性?格,但不知怎的,或许是上回独自守在北江湾的那一个月叫她十?分难捱,宁枝怎么都走不动道。
忽然又跑回去,拉住奚澜誉,“能不能亲一下。”
就是觉得临别时连个拥吻都没有很叫人沮丧。
话落,奚澜誉看眼张屹,对方很有眼力地先?进去了。
奚澜誉定定看向宁枝,一手捧住她的脸,蓦地俯身吻下来。
不想管周遭人的眼神了,宁枝勾住他脖子,努力回应。
两人呼吸都有些沉。
额头?抵着额头?。
宁枝先?放开,深深看他一眼,又凑过去亲了亲,才小幅度挥手。
不情不愿地告别。
奚澜誉哪里走得了,指腹碾过她的唇,目光幽深,嗓音有点哑,“要?不真不去了。”
宁枝把他往里面推,“不行,你快走。”
方才要?他别走,现在又叫他快走。
奚澜誉不由轻笑声,忍不住再次俯身,偷亲一口她的脸。
……
安检进站时,奚澜誉忽有所感,回头?望去,发觉宁枝捏着票,朝他狡黠一笑。
奚澜誉不由逆着人流朝她走过去。
两人目光遥遥对上,奚澜誉无声勾唇,笑了笑。
有些人,就是默契到什?么话都不用讲。
宁枝买的是最便宜的一班航班,反正她又不登机,单纯只是为跟奚澜誉多呆一会。
偌大航站楼,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去往世界各地。
大家?步履匆匆,可他们?眼里却只有彼此。
宁枝在奚澜誉靠近的一瞬,仰头?去看他。
她倏地发觉,好像不知何时,她已住在他的眼里。
不,不止眼里。
她更住在他的心里。
宁枝尚未开口,便被?一股大力席卷。
奚澜誉一把将她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