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狍子,被彻底致盲。
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它一下子变得不管不顾起来,竟是再次发力狂奔,没跑几步,一头撞向前方的一蓬灌木丛。
这一幕,看得吕律心惊无比,生怕白玉被带进灌木丛中受伤。
似乎是意识到不妙,狍子在撞进灌木丛的时候,白玉放开了抓着狍子脑袋的爪子,振翅飞了起来。
这让吕律稍稍松了口气。
就见狍子不管不顾地冲出灌木丛,下一秒却是直接撞上了前方的一棵白桦树。
这一下撞得生猛,那棵没多粗的桦树都被撞得摇晃起来,枝头堆积的白雪更是哗啦啦直往下掉,雪屑飘飞。
而狍子就惨了,翻了个跟头,勉强站起来还想跑,已经被先一步赶到的青狼给一口咬住了后腿,紧跟着被赶到的黑虎咬住脖子,重新按翻在地,接着是冲扑到近前的黑嘴、元宝它们。
一拥而上,上下其口。
成了!
吕律看着这一幕,心里欣喜无比。
环境对了,白玉展现出的猎捕能力,比吕律估计的还要强大,确实是很好的帮手啊。
“白玉,回来!”吕律加快脚步朝着最后那只被逮到的狍子跑了过去。
听到喊声,白玉立马扑棱着翅膀朝着吕律飞来,在他头顶盘旋一圈后,稳稳地落在他的左肩上。
吕律脚步不停,跑到狍子旁边,见它已经被几条狗子咬得已经站不起来了,干脆直接拔出侵刀,对着它的脖子对穿过去,快速结果了它的小命,然后用猎刀剜出被白玉啄得血淋淋的两个眼珠子,喂给白玉吃下。
奖励过后,吕律将眼罩给白玉戴上,然后放停在一旁的白桦树树枝上。
稍稍喘了口气后,动手给狍子开膛,用取出来的肠肚和心肺,喂给几条狗子。
他特意又切了一片肝下来,再次喂给猎杀这只狍子的功臣白玉。
四只狍子的肠肚清理,花了吕律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一一将三只狍子装爬犁上,他略微估计了一下,这三只狍子,一只四五十斤的样子,去除肠肚,也就是一百四五十斤的肉。
三只猞猁已经大了,每天的食量不小,一只一天少说也得两公斤的肉,这还远远不够吃足一个月啊。
得多捕些鱼,相互辅助才行!
等狗子们吃饱,吕律辨认了一下方向,领着元他们,带着白玉,就近朝着山里记忆中的一个山间水泡子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发现这个地处小河河畔,被山坳环抱的水泡子,居然没有完全封冻起来。
好处是,他不需要用冰穿子在冰面上卖力地凿冰眼了,坏处就是,这冰不是特别厚,得相当小心,怕冰面会被踩裂开,掉进水泡子里。
这大雪天的,再来个透心凉,那可够受。
吕律想了想,还是拿着冰穿子和搅捞子,一路敲着过去,小心翼翼地靠近水面,拿着搅捞子在水泡子里搅动,打捞。
水泡子里的鱼类不少,花了大半个小时,换了四个地方,吕律在里面捞出不少老头鱼、草鱼和泥鳅、鲇鱼,当然,还有好几只红肚皮蛤蟆。
这下,不仅是猞猁够吃了,人也能尝点美味。
尤其是那些肥大的蛤蟆,经过这些日子,体内的杂物早已经排空,可以吃了。
校枪
将捞出堆放在冰面积雪上的各种鱼捡拾装袋,足足装了两大蛇皮袋。
吕律将袋子在爬犁上绑好,领着吃得肚子圆鼓鼓的元宝它们返回草甸子。
这一天下来,又是给蜂箱保温又是打狍子抓鱼,吕律也是忙了个够呛。
他没想到,自己重活一世,会把日子过得如此忙碌。
换来的,大概只有“充实”二字。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吕律将抓到的蛤蟆递给迎出来的陈秀玉,让她拿去做菜,鱼被他扔到院子的雪地里冻着,接下来,还得抓紧时间把四只狍子的皮给剥了。
在地窨子旁边拢了一堆柴火,吕律拖来一只狍子,在火边抓着猎刀熟练地剥皮。
赵团青就在这时顺着雪坡下来,谁承想,他落脚不稳,竟然滑了一下,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顺着山坡滑了下来。
吕律见状,赶忙丢下手头的事情,从栅栏大门跑出去,将他扶了起来:“老爹,有没有摔到哪儿?”
“那么厚的雪……没事儿!”
赵团青无所谓地拍了拍身上沾着的雪花,接着问道:“我听永柯说,你们后天准备去嫩江那边,进大兴安岭深处的甘河镇?”
“嗯呐!”吕律点点头,搀扶着赵团青往屋里走。
“甘河镇,那是属于hlbeelc自治旗的,出了甘河林场,可大都是罕有有人到的深山老林,那边比这里要冷得多,风雪也更大,尤其要注意人熊,在那边出现的次数,可不比熊瞎子少,那可是能跟大爪子争雄的,可得小心!”
赵团青所说的人熊,就是棕熊,各处叫法不一。
赵团青叮嘱道:“在那里的鄂伦春人和鄂温克人,比在小兴安岭的要多一些,遇到啥事儿,让永柯上前,我在家里边已经跟他说过。在那里我也有几个熟人,有必要的话,去找他们帮忙。”
“我记下了!”
对于赵团青的好意,吕律非常感激,有他这话,进了山里,也更多一些保险。
“对了,老爹,我还有事儿要请你帮忙……”
“是让我护着秀玉她们的事儿是吧?放心吧,你们要进山,这事儿我有分寸,一定会帮你们照顾得妥妥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