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狼逃跑,金雕振翅飞起,又一次盘旋后,再次朝着狼俯冲下去。
有了初次的交锋,这匹狼似乎已经有了初步的衡量,一边狂奔,一边回头张望,眼看金雕即将扑到,它竟是身体一拧,紧跟着纵跳起来,咬向金雕伸出的利爪。
遭到反击,金雕反应也快,俯冲的滑翔身形略一调整,一下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冲高,堪堪避过狼嘴。
这一幕看得一帮子人心惊胆颤,这要是被狼一下子咬实在了,拖到地上,没有空袭优势,金雕很可能就此废掉。
而就在这时,飞高的金雕已然又第三次俯冲下来。
几乎是同样的方法,在金雕俯冲的时候,这匹西伯利亚狼又有了更精准的把控,也不跑了,直接掉头盯着金雕,在金雕一双利爪朝着它抓下来的时候,它一双前爪下压,让身形变得更矮些。狼压腿,本也是一种准备发动攻击的蓄力。
下一秒,这匹狼纵跃而起,张口咬向袭来的利爪,吕律甚至还看到它有意偏头,从侧面咬了过去。
吕律心头暗道:这西伯利亚狼果真聪明!
据说,从西伯利亚狼驯化而来的哈士奇,脑容量比起西伯利亚狼缩减了百分之三十,二哈有点傻,但西伯利亚狼是真的很聪明。
眼看情势不妙,金雕双翅狂振,却不是为了高飞躲避,而是为了减慢冲击的速度,顺便抽打狼头。
这样的攻击,往往都是时机的把握,差之毫厘,结果就完全有可能改写。
速度的突降,让狼的扑咬落空,但金雕也没能飞起来,落到了地上。
这种好机会,狼又怎么可能放弃,当即朝着金雕扑咬过去。
那一刻,吕律赶忙将枪抬起来,准备结束这只狼的小命,可却看到金雕落地后,狂振着翅膀高高地往后跳,更是在狼咬来的时候,一双爪子猛地往前一捞,竟是成功地扣住狼头,甚至,一趾上的尖锐的弯钩指甲,扎进了狼的眼眶里。
眼睛遭到这样的重创,那只狼一下子惨叫起来,奈何脑袋被金雕一双利爪扣住,咬又咬不到,唯有一下子翻倒在地,用一双前爪去抓挠,可金雕也不虚,不断地震动翅膀,牢牢把握着上方压倒性的优势,调整自己的位置,也在不停地用翅膀抽打、抵挡,更是找准机会就是一顿猛啄。
一时间,一狼一雕,扭打在一起,处于劣势的,竟然是狼,关键是,脑袋上被接连啄了几次,好几个地方冒血。
虽有铜头之称,但也遭不住这等凶猛凌厉的啄击,折腾数分钟后,竟是被金雕给开瓢了。
吕律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而且,金雕第一次面对狼,居然有这等威力。
不管怎么说,不负众望。
它显然是饿极了,在狼动弹不了后,就只是一个劲地忙着吃了,三两下啄开狼皮,紧跟着就将里面的肉一块块地撕扯下来,吞入腹中。
啪啪啪……
看高兴了的苏马罗科夫连连鼓掌:“好家伙,干得漂亮!”
吕律也稍稍松了口气,接下来能被喂养成什么样,就看他自己了。
几人站在平台上看了好一会儿,眼看金雕都快吃饱了,苏马罗科夫这才扭动着粗大的身体,顺着楼梯下去,亲自打开围栏的门,给金雕带上眼罩,重新放到手臂上架着,冲着吕律等人高声说道:“走,回去喝酒,今天我将给你们准备最丰盛的午餐!”
一行人返回苏马罗科夫的客厅,话题的内容自然是围绕在这只金雕身上,更多的是吕律在跟他讲述如何喂养、训练。
中午的时候,果然是一顿丰盛到让张韶峰等人都有些瞠目结舌的大餐,专门准备了一张长条原木长桌,上面至少放了不下十五道菜,有女仆倒酒,有男佣负责在一旁烤肉,坐一起吃饭的只有七个人,在旁边伺候的,反倒有十多个。
一顿饭就吃了两个多小时,吕律等人自然是抓紧机会,挑着自己喜欢吃的,味道觉得可以的,好好地补充了一番。
吃饱喝足,然后一起回到房间休息,养精神。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以前的地主老财,吃饭的时候都未必有这样的阵仗。”梁康波今天也算是开眼了:“这简直就是个土皇帝!”
吕律笑道:“人家有钱任性,我们所能看到的这个酒厂,在他们这边可是暴利,一年下来就不知道为他挣了多少钱,更别说其它了。”
他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抓紧时间休息吧,咱们明天得动身了,从这里到伯力城那边,可是有不少距离,咱们走山里,来回都需要不少时间,这次过去,挑着好的猎物打,等拿到棒槌回来,看情况再打着回来。到时候把皮毛一卖,拿到钱后,咱们立马走人。”
剩下的时间,除了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饭,其它时间,几人都在补充睡眠,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告别苏马罗科夫,赶着爬犁,领着狗子,进入山林,朝着伯力城方向行进。
半截雪茄
吕律一路上翻看着地图,初步估计了一下,从苏马罗科夫的酒厂所在的位置到达伯力城北边他们藏棒槌的山里,直线距离上也就相当于从漠河到佳木斯的样子。
换句话说,那是乘坐汽车,一路紧赶,也得花上至少三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的地方。
换成爬犁,在山里行进,所需要的时间就更多了。
所以,一路上前往伯力的时候,几人更多的是在以赶路为主。
也幸好,鄂伦春马耐力极佳,这样的长途奔行,能持续很多天。
当然了,天气太过寒冷,几人坐在爬犁上会冷得受不了,在爬犁两侧随行,身体能经常活动,反倒更舒服些。
于是,一路上,几人只打那些沿途所见的有价值的猎物。
枝头跳动的紫貂,雪地奔行的银鼠,在树干上追撵着灰狗子的黄皮子,偶尔林间跑过的赤狐,还有山沟坡地上跑着跑着,借势在雪坡上滑行一段距离的水狗子,当然,潜藏在仓子里被元宝它们发现的熊瞎子或是遭遇的出来觅食的棕熊,游荡在山里的马鹿等东西,也都不错过。
没有刻意去找,也没有刻意去追捕。
出了苏马罗科夫的酒厂以后,几人也只能老实地装作是游猎的鄂伦春人,尽可能避开可能碰到的人,不去徒增麻烦。
要是被认出来,可难有之前的能碰到阿什库父子俩和被在苏马罗科夫的酒厂遇到吴彪的那种运气。
遇到进山捕猎的普通平民还好说,估计也不会管这些闲事儿,可要是碰到毛子军方的人,那就会是个大麻烦。
号称在边界陈兵百万,哪怕现如今双方关系有所缓和,但毛子这边的人手和补给,依然没有减弱。
在经过一些山间的大路时,还经常能看到一些运兵车或是补给车,当然了,还有很多车子,不知道是干些什么的。
一路上,还是得万分谨慎小心,几人走得相当隐秘,也走了不少绕路。
期间也就只有一天,风刮得很紧,下了些雪,他们选择宿营休整。也就是这一天的时间,打到的猎物比较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