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2)

直到马车停下,车夫喊:“祁大人,珍康堂到了。”

冷风凄凄,夜空暗沉。

她似认命般笑了,“大人,到了,可是奴婢先下?”

祁屹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底的情绪。

他又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抓着她脚踝的手渐渐放松。

“车夫,去马口后街的小医馆。”

“啊?是、是!”

像是怕她多问,祁屹抢先开口,“别想太多,珍康堂的诊费贵,银子花在一个婢子身上,我觉得浪费。”

压抑的情绪一下子被冲淡,江晚渔不由得轻轻喘了一口气。

她扯了扯裙子,认认真真朝祁屹俯身作礼,“奴婢谢过大人。”

祁屹扭过头不看她,露出的下颌线冷肃逼人。

到了马口后街的小医馆,沈培然恰巧坐在里边分药。

祁屹跳下马车,却不让她动,“在里边坐好,别出来。”

她只能听从他的安排,换了位置,耳朵贴着车壁探听外边的情况。

夜里安静,祁屹和沈培然的对话声清晰传来。

“祁将军,这么晚了是有何事?莫非是您的脚出了问题,还是江姑娘的身子……”

“少啰嗦,我的脚没事,更不会为了一个丫鬟夜里找郎中。”

“那您来是为何事?”

“……”

祁屹没来由瞪了他一眼,“你这儿可有治烫伤的药?给我。”

沈培然点点头,“有是有,祁将军请随我进来,需得我看过烫伤患处,才好对症下药。”

“不看,不是我伤了,把你有的伤药都给我便可。”祁屹冷声拒绝。

沈培然连连摆手,“这哪能行!若是用错了药,耽误伤口愈合不说,还可能会落下疤,男子且无所谓,可若是未出阁的女子落下了疤,日后还如何寻夫婿?”

“未出阁的女子岂能随意让你看身子?我说了拿药便是拿药!”祁屹不耐烦了,啪地一声拍在案几上。

那案几本就老旧,这一掌,更是让它摇摇欲坠。

沈培然自知没法跟他讲道理,只好将所有的伤药拿出,找出一张纸,在上边写好如何用药和避免留疤的提醒。

刚要收笔,不远处的巷子外传来慌乱的呼喊声。

“救、救命啊!杀、杀人啦——!”

害人精!

原本寂静的街道瞬间变得躁动起来。

突然冒出的好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追着一个人狂跑。

祁屹下意识握住腰间的双刀,往那群人的方向追去。

“哎!祁将军,这药怎么办?我还得闭馆回家呢!”

“等着我回来。”

他回头说这话的时候,看着的是马车里。

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那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看到他出现,立马改了方向,不再追击方才那人。

祁屹脚上有伤,跑得不快,但其中有一人稍慢,他便趁势甩出手中的刀,刀尖直直刺入那人小腿处。

那人吃痛,停了几息,发狠将刀拔出,又跟上了那群人。

他追不上那几人,好在救下了被追的那人。

“许鸣裕?”祁屹将刀捡回来,用干净的帕子擦去血渍。

“祁、祁老弟?嘿,还真是你,谢、谢了啊!那几个不要命的东西,要不是我今日没带家伙,他们几个还能是我的对手?”

许鸣裕随意擦了擦下巴,往地上吐出一口唾沫。

“他们为何追你?”

“我哪知道啊!我就在那醉香楼里喝酒呢,那几个人突然冲进房内,吓得我撒腿就跑啊!”

那几人穿着夜行服,蒙着脸,说明预谋和目标。

许鸣裕与他刚回都城不久,怎么会这么快就惹上仇家?

可那些人究竟是何人,连刺杀朝廷命官都不怕,许鸣裕还是即将赴任的大理寺少卿。

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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