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走罢。”红西也领着牧善离开此地,回到将军府。
后门有护院把守,牧善只能等在府邸附近不远处的小摊旁。
红西虽是祁屹的人,但他一直在暗处保护江晚渔,就连出府入府都是靠‘特别’的方法,自然是不能随意把人带进将军府。
从屋檐顶跃下,一眼就看到院中的江晚渔。
“晚渔妹妹,还好你方才坚持没有出府,否则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还是她有远见,没有随他一同出府,否则若是遇上那个发疯的男人,后果不堪设想。
“外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大事!要不是我和牧善都有武力傍身,我们二人定会受到那疯子的攻袭,指不定身上哪儿就多出了一个刀窟窿!”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
“噢噢噢,差点忘记说重点了!就是我去到屯溪茶楼的时候,本想直接带牧善过来,可谁曾想,半路杀出一个疯子,那疯子手里举着刀,沿街砍砍杀杀,
听抓捕他的龙翼卫说,他本是难民营里的其中一员,已经伤了好多百姓,甚至还有人因此丧命,最最重要的是,他还伤了太子!”
闻言,江晚渔因意外而微微失神。
难民营的百姓就算再怎么不满朝廷,也做不出持刀伤太子,还在街巷里疯狂砍杀的事。
她听着红西的描述,觉得那人并非难民。
“那牧善现在在何处?”
“就在后门出去的第一个小摊,咱们出去就能看到他。”
“走,我们先出去。”
出了将军府,她直奔小摊。
见到牧善之后,牧善用力眨了好几下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上、上回给我治伤的人,不是一个男子么?”
江晚渔这才想起,自己出来的时候没有乔装,直接穿了奴婢的衣裳。
她还想思考怎么解释之际,红西憨笑着拍了拍他,“上回是为了方便外出,才换的男装,她其实就是个小姑娘。”
牧善一直盯着她看,看得眼睛都直了。
那日看到她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过分秀气,是个阴柔的男子,他一向是不大欣赏这样的男子。
可今日看到她穿着衣裙,一头青丝自然垂于脑后,即便是头上没有任何装饰之物,也能衬得她明艳动人。
千旭的姑娘,真美啊!
红西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警告道:“你可别动什么想法,她是我妹妹,谁也欺负不得,谁要欺负她,准没好果子吃!”
牧善收回目光,“我不敢,只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到如此天生尤物,忍不住多看几眼,还请姑娘见谅。”
江晚渔淡淡而言,“也许你们穆喀民风比起千旭开放,但入乡随俗,在我们千旭,一个陌生男子肆意盯着一个女子看,既是当众调戏,此事被传出去,那女子定会被千万人诟病,不检点、不知羞耻。”
“这、这……我不知会如此严重!我也没有想要调戏姑娘的心,姑娘别、别误会!”牧善听到事情如此严重,一下子就慌了起来,连说话都不利索。
“牧善,你是客人,我本不应对你这般苛刻,我这样说也是为了给你提个醒,否则你在都城犯了这样的错,许会引来祸事。”
牧善一板正经地躬身赔罪,“姑娘,方才的事是我有错,多谢姑娘提醒!”
江晚渔很快原谅了他,旋即,他们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她将自己心底的所有疑惑,一一说出。
牧善想了很久,蓦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王族有一个叫牧伊的王女,她手下养着两个贴身侍卫,其中一人原是千旭人士,每年都会到千旭祭拜故人,在千旭停留约莫一个月之久,不知会不会是你想要的答案。”
“你可知那侍卫叫什么?”
“叫什么我不知,但我曾与这个侍卫打过一次交道,一年前王女进山狩猎,不小心被野兽袭击,撤退之时不慎中毒,召我前去解毒,我在替王女解毒之时,听到王女叫他阿凌。”
牧善顿了顿,继续道:“当时王女身边的婢子去熬药,我便跟着王女唤他阿凌侍卫,谁知王女笑我叫错了,那侍卫姓凌,是千旭人士,阿凌是王女专属的称呼。”
江晚渔倏然愣住,难以置信地看着牧善。
姓凌……
千旭国凌姓之人不少,却也不多。
就拿整个都城来说,除去高门贵族,凌姓的百姓至多只有十户。
抛开这些不谈,凌家能拿得出这么多穆喀的奇毒,王女身边的侍卫又恰恰姓凌,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打听到此事后,她能确定,凌家定与穆喀在私底下有异乎寻常的干系。
凌姓侍卫是关键所在。
“牧善,你可知那个侍卫多是什么时间会回千旭祭拜故人?”
“行清节的时候,也就是下个月,王女通常会准他告假一整月,待他祭拜故人之后,才会启程回穆喀。”
下个月。
这就意味着,下月行清节时,这个凌姓侍卫会与凌家人会面。
江晚渔脑海中忽的冒出一个想法。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告别牧善后,回到将军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