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气息烫了她的耳朵,一缩脖,笑,“那你想干什么?”
秦勋抿唇,“至少得请我进屋喝口水吧?”
“这么晚?”
“晚吗?”他笑问。
岑词转过身,眼里盈盈笑,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秦先生能否先回我个问题呢?”
“知无不言。”
岑词嘴角扬起,“叫了个代驾却是单程的,你也是喝了酒的啊,秦先生想打车过去?”
秦勋笑看着她。
“还是你另有所图?”岑词笑问。
秦勋故作无奈,“好吧,我以为我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居心叵测。”
他忍不住笑,“居心叵测这个词更适合用在我直接带你回我家的场合上。”
“诡辩。”岑词真是拿他没办法,扯了他一把,“行了别装了,进来吧。”
秦勋就不客气的进来了。
他也着实是不想走,一来今天处理公事加餐厅准备的确挺累,二来他也有话要跟岑词讲。岑词进屋后,照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勋不解,问她怎么了。
岑词也没说话,扭头进了衣帽间。没一会儿,她探头出来,笑问他,“站那干嘛?”
秦勋微愣,“你不是要换衣服吗?”
岑词闻言忍不住笑出声,靠在衣帽间的门边,手里是拿着衣服,但看着不像是女人的。她取笑他,“你都能大半夜的进我家门,我还以为你也敢趁人之危呢。”
“你当我不敢?”秦勋笑了。
“是,你可敢了。”岑词走上前将手里的衣物往他怀里一塞,“准许你用客卫,不过别想歪了,书房留给你,只收留你一晚。”
秦勋拎起衣物一瞧,是条家居裤,男士的。
一把又将她拽回来,“哪来的?”
“我养的小白脸。”岑词故意说。
秦勋笑着威胁,“再说一遍。”
岑词将他往客卫推,边推边说,“汤图给他爸买的家居裤,犯懒,扔我这洗了晾干一直没拿走,你总不能西装革履的睡吧,换上换上,回头再补她条新的。”
这么解释还差不多。
等秦勋冲完澡出来,不想岑词也冲完了澡,头发已经半干,家居服穿得挺规整。秦勋多少有点失望,他承认自己有一瞬的龌龊心理,挺希望能看到她头裹速干巾身穿浴袍脸上还沾着热气氤氲的模样。
岑词抬眼瞅了他一下,紧跟着笑了,指了指他的裤腿,“大长腿的烦恼啊。”
家居裤短了一截,成了吊腿裤,他说,“好在肥瘦合适。”
“一般裤子满足不了你的大长腿。”岑词手里端着托盘走到沙发旁坐下,托盘里放了只咖啡壶和两只咖啡杯,外加一碗橙色似汤的东西。
“什么?”秦勋坐过来。
“醒酒茶,虽然煮得面相不是很好,但起码不会让你第二天难受。当然你觉得没必要的话也可以喝咖啡,我煮咖啡的手艺还成。”
秦勋经常应酬,酒量早就练出来了,所以今晚这点酒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还是捧了岑词的场,不叫她白忙,便喝了那碗解酒茶。岑词倒了咖啡,边喝边看着他。
秦勋放下碗,说了实话,“确实煮得难喝。”
“我就是照着说明书上煮的。”
“所以说你的厨艺得有多差。”秦勋笑说。
还真是狗咬吕洞宾。
秦勋接过咖啡壶,倒了杯咖啡,她倒也没说大话,这咖啡煮得倒是不错,气味香醇厚重,是深焙过的豆子。岑词跟他说,“是汤图从土耳其带回来的土咖啡豆子,没她这次订回来的品相好,但我觉得煮起来的口感和色泽不错。不过你确定大晚上的你要喝?不怕睡不着?”
“睡不着才能做点什么事,否则不就浪费这一晚了。”秦勋微笑。
岑词抿笑,故意问,“做点什么事?”
“处心积虑留夜,面对的又是如花似玉的姑娘,你说我想做什么?”秦勋慢悠悠说。
“好吧。”岑词笑。
她的睡眠算不得是无坚不摧,也会有失眠的时候,但对于她来说,睡前一杯咖啡或牛奶并不能决定她的睡眠质量。最近这段时间她入睡后的质量不好,经常会做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个哭哭啼啼的女孩,看不清具体长相,醒了之后就会忘了大半剧情,只能记得零星片段。
“解酒茶喝了,咖啡也品了,言归正传吧,你想跟我说什么?”岑词放下咖啡杯,问他。
“真不相信我对你有企图?”秦勋笑。
“有企图是男人对女人在生理上的天性表现,很正常。但你留下来,更多的是想忠言逆耳,段意的事吧?”岑词轻描淡写,她现在也算是了解秦勋的性格,做事稳妥,也知轻重缓急,也不是个真能为男女之事就留在女方家里的男人。
秦勋唇角笑意扩大,真是,心思被看了个透彻。
放下咖啡杯,也就不拐弯抹角,“是段意的事,我不想到最后是你来接这个案子。”
岑词垂眼,手拿咖啡勺在杯子里轻轻搅动,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