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觉得缘分这东西很神奇,能让两个天南地北的人在一起,就像是你能成为我男朋友。”
秦勋嘴角弯弯,笑入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规律,哪是神奇。”
岑词抿唇浅笑。
她没说出口的是,其实在刚刚的那一刻她很怕失去,好像他出现得太完美,她得到的幸福也太轻易,总怕是一场大梦,真正醒来的世界里只有荒凉。
到了奶奶家,秦勋停好了车,岑词解开安全带刚要开车门,秦勋拉住她的手——
“等等。”
岑词不解看着他。
秦勋拿出一锦盒来,打开,里面是条手链。岑词定睛一看,这手链从设计到宝石的选择上都极为讲究,送她的?
“在竞拍会上看见的,觉得很适合你。”秦勋说着,将手链拿出来,拉过她的胳膊亲自为她戴上。
岑词恍悟,怪不得他知道周军的情况,当时应该都在一个场合。
手链很漂亮,正好又是夏季,能衬得手腕温柔白皙。她晃了晃手腕,冲着秦勋,“藏品级的,很贵啊。”
秦勋拉过她的手腕,压身过来,轻吻了她的唇,低语,“我想让你陪我走一辈子,所以,不贵。”
他的唇再贴上来时,岑词的脑子里忽而闪过另一个男人身影,还有低低浅浅的嗓音——
“别怕,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结婚的事
还是跟每次来奶奶家一样,秦勋负责下厨,岑词喜欢动弹就帮着打打下手,懒得进厨房就去陪奶奶聊聊天。
这样的分工,在秦勋陪着岑词来奶奶家了几次后就成了常态。
夏季天长了,秦勋进厨房的时候天边还有余晖,是大片的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
岑词帮着奶奶在院子里打理花草。
花儿草儿的种类众多,爬藤类的已经上满了墙,还有紫菱花的花墙也都绿影葱葱了。
“奶奶,我是一直练不出您的本事的,别说是只靠手摸了,就拿眼睛看的,我都养不好。”
岑词手里抱着一株栀子花,帮着奶奶换花盆,看着奶奶熟练地调配花土,真是叹为观止的。
奶奶接过岑词递上来的栀子花,笑说,“术业有专攻,你就不是能养花花草草的人,我种花再厉害,不是也做不来精神分析师的工作?”
岑词抿唇笑,跟着奶奶一起往花盆里培土,轻声说,“我吧,也不是种不了花草,在清寂寺里倒是认领了一棵,不知道什么植物,长得挺快,就是不开花。”
“回头可以拿过来养,我这开花的植物多,它们啊,都是相互有影响的。”
岑词想了想,“也行,得空我去趟清寂寺,这段时间有点忙。”
奶奶就叮嘱她多注意点身体,等会从家走多带点菜回去,都是自己种的不上化肥。然后,奶奶言归正传了——
“小秦他有没有跟你求婚啊?”
一句话险些让岑词一个趔趄,好半天啊?了一声。
奶奶笑,“啊什么啊,这男女谈恋爱到最后不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吗,我看小秦也不像是个对感情不负责的人。”
“奶奶……”岑词思量着说,“我跟他是男女朋友不假,但我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长,现在提结婚早了点吧。”
“不早了,你都多大了。”
奶奶起了身,岑词上前搀扶着她去洗手。院内有一口大水缸,半人多高,老式土陶的,有年头了。
缸里养鱼,水面有几株睡莲。平时会用这口缸里的水浇花,也顺便洗个手什么的。像是现在,岑词用老葫芦劈成的水瓢舀了水,奶奶就着这水洗了手,然后顺势浇了花。
接着说,“有些人初次见面就能相见恨晚,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都形同陌路,所以两个人能不能走到最后,看的可不是时间长短,只在于缘分到或没到。”
岑词是同意奶奶这番话的。
奶奶见她不语,又问她,“你是没想过结婚,还是没想过跟小秦结婚?”
“我是……还没想结婚的事。”
这是岑词的真心话,她是觉得谈恋爱这种事就像是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似的,倒不是说跟秦勋谈恋爱有多累,相反,她总觉得像是在梦中似的。
那么结婚这件事,她更是不敢多想的。
奶奶闻言倒是放心了,拍拍她的手,“小秦是个好孩子,奶奶虽然眼睛瞎,但心不瞎,他是真心实意对你的。”
回家的路上,岑词在奶奶的话。
然后时不时会瞅一眼秦勋陷入沉思。
讲真,她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这些年,冥冥之中她好像就在等他,所以遇上他后才明白情是何物。她会记挂着他、想念着他、爱恋着他,见着他的时候心雀跃也很欢喜,见不着他的时候总会想着他在做什么,总忍不住想给他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直到“结婚”这两个字闯进她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