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文字,怎么就叫人看得一知半解呢?
什么叫重新开始是注定的命运?
相对他俩来说,汤图的情绪变化不大,她只是迟疑和不解。细细琢磨了这封信后,轻声说,“她这是……离开了?”
又示意了一下四周,“但是又好像没带走任何东西。”
真要是离开,至少会收拾一下衣物吧?
刚才裴陆在翻找的时候她顺便的也看得仔细,衣帽间里的衣饰等物都挺整齐地或挂或摆,没什么空缺的位置。
“再无戚苏苏,也再无岑词……”汤图琢磨着这话,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心思了——
“你们要找的这个人,不会想寻短见吧?”
裴陆眉心一凛,又拿过信看了看。
秦勋一手搭着桌面,实则是撑着身子。他的脸色不但难看,还挺苍白的,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似的,从看见这封信开始。
他始终一言不发,下巴绷得很紧。
许久,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踉踉跄跄地出了房间。裴陆和汤图见状,赶忙跟了出去。
秦勋拿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就是岑词平时用的,可就被她扔在这,没带走。
也关着机。
秦勋开机的时候,手指都在颤。
汤图在旁瞧见,心叹,他要找的人得有多大魅力,能使他方寸大乱?
手机打开了。
就见秦勋用手指滑了一下屏幕,屏幕没动。
他又滑了一下,还是没动。再试着去滑,手腕被裴陆给箍住了,他对秦勋说,“算了。”
秦勋手一松,手机落地。
手机被恢复出厂设置,过往种种都被岑词删得干净。
秦勋的胸口闷疼得要命。
是撕开的疼,也是想喊却也喊不出的闷。
这种感觉比给他一刀还难受。
她能去哪,孤身一人她能去哪?
良久后,他才能喃喃出声,“为什么……”
他抬眼看向汤图,这句话是问她的,“为什么你会突然不记得岑词了?”
这也是裴陆倍感好奇的事。
能想到的就是,汤图脑中有关岑词的记忆都消失了,怎么消失的?她没受外伤,也不可能那么突然的就选择性失忆。
那么,就是人为的了。
只能是岑词了。
可他想不通的是,如果是岑词所为,为什么?
要汤图彻底忘掉自己?
有必要这么做吗?
如果就是这个目的的话,那她直接让秦勋忘了她岂不是更好?或者用这种手段让身边的人都忘了她?
偏偏就是汤图。
他相信,他的这些个不解也是秦勋的困惑。
而汤图冷不丁地被秦勋这么一问,愣了好半天。
然后也是一脸不解地轻声反问他,“我为什么要记得你说的那个人?”
秦勋盯着她,呼吸粗重。
裴陆不死心,追问,“你对岑词,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汤图挺坚决地摇头,“我肯定不认识这个人啊,为什么你俩都要这么问?我失忆了?不能啊,所有的事我都记得啊。”
“我是谁?你是怎么认识我的?”秦勋低低问她。
汤图看出他眼神里的凝重,虽说自己很肯定不认识他们要找的人,但很显然这件事挺严重的。
她说,“你是秦勋,是我的客户,换言之,我是你的治疗师,你是我的病人。”
裴陆惊愕,“你病人?”
汤图点头,见他俩的神情有异,语气变得迟疑,“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