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闻之宴均匀的鼻息,“……别乱动。”
半梦半醒的声音,很哑很低,嗓音中透露出来的私密感很重,让她不由地僵住。
默了好几秒,方慈说,“……我渴了。”
他没?反应。
方慈又重复了一遍。
闻之宴这才懒洋洋地,“……嗯。”
夹杂着一点刚醒时特?有?的鼻音,很性感。
方慈耐不住,又推了推他,“太?重了,你起来。”
过了几秒,闻之宴才翻了个身?松开她,坐起来,掌心抚抚头发?清醒了一下,掀被子下床。
二楼客厅有?水吧,他去?倒了杯水。
方慈已经坐起身?靠在?床头,听到关门声抬眼看过去?。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下半身?一条松垮垮的宽松长裤,赤着脚,头发?也有?点乱。
颇有?种纸醉金迷后的懒颓感。
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干。
闻之宴就站在?床边,低眼瞅着她,一侧唇角微微牵起,笑?说,“看来是真渴了。”
昏黄的床头灯光线就那么大喇喇地落在?他身?上。胸腹线条流畅清晰,笑?时腹肌还有?轻微的抽动。
就这么几秒钟等她喝水的功夫,也是单手?插着口?袋,身?形慵懒。
方慈别开脸。
这还是第一次在?事后的清晨相处。
羞赧的感觉竟比事情进行时更甚。
她又回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能不能穿上衣服……”
她自己当然不知道,这时候的她长发?也是凌乱的,肩带一边滑落,瓷白的脸上隐有?红晕,漂亮的眼睫低垂着。
浓浓的事后气息。
闻之宴深深看她一阵,抬手?摸了摸她发?顶,说,“我去?洗澡。”
方慈重新躺回被窝。
太?阳穴因宿醉而隐隐作痛,她拿过手?机,解锁屏幕。
微信新消息史无前例的多。
她粗略扫了一眼,先打开了跟陈巧月的对话?框。
「c:你昨晚跟闻少亲了?!」
「c:可以啊你们俩!好张狂!我喜欢!」
「c:咋回事,快给我讲讲」
「c:好多人撺掇我找你算账呢」
「c:你俩是要?公开了吗?宋裕泽咋办?」
方慈默了默,打字回复:
「方慈:是不是都在?传了?都怎么说的?」
圈里同龄的公子哥大小姐就那么些个,一点消息都传得飞快,一夜过去?,估计早就有?不少版本了。
陈巧月发?了几条语音过来:
“我好几个姐妹群都炸了。”
“说你胆儿真大,闻少脾气有?点儿难捉摸什?么的。”
“不过她们好像都认为只?是逢场作戏。”
“毕竟嘛,闻少这性格,他会谈恋爱?没?人信的。”
这倒也是。
圈里最不缺的就是逢场作戏这一套,怎么可能有?人就因为游戏上的一个吻,就断定他们有?特?殊关系?
他们这圈子里,玩儿的比这大的海了去?了。
没?人会真的往心里去?。
放下手?机,眼望着天花板,她甚至有?几分不真切的混沌感。
她真是喝多了,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吻闻之宴。而他,竟还把她摁到怀里,专心完成了那规定的一分钟。
手?机再度嗡声震动。
一通电话?,来显是宋裕泽。
刚接通,那边就挺殷切地,“方慈,是我,宋裕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