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又有两名狱警赶了过来,把送陆令来的两名犯人先押了回去。
两分钟后,两名男医生下来,三人看了看,很快做了决定。
拍片,然后立刻手术复原。
陆令哪知道什么是困,他已经疼得快要脱力了。十指连心啊!日常往手指头里扎一根牙签都疼得要死,更不要说手指头断几根!
到了这里,就听医生的就好了,陆令彻底认命,咬牙闭眼,哪怕头上汗珠已经往下掉,却还在坚持着。
不过,很幸运的,不久后,因为要手术,他被采取了局部麻醉。局麻之后,几乎也就是数了几个数,剧痛如潮水般退去,这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
看着受伤的手,陆令的情绪瞬间平静了下来。
陆令很清楚,麻醉药就像是很多心理治疗药物一般,对神经的效果非常显著。但,即便他曾经知道那么多,此刻还是感触颇多。麻醉这种东西,不用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理解有多么神奇。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医生正在摆弄的这一只手,似乎完全不属于他,似乎就是在摆弄猪蹄子一般。
医院里是可以做此类小手术的,这也几乎是极限。如果说更严重的骨折,就只能出去治疗。
“你这运气也不错,这个病咱们这能治。”医生还和陆令聊了起来,“你这对自己真狠,刚刚扎完手,就搞成这样,这是对自己的手有仇啊?”
“我也不想啊……”陆令满脸灰暗,“医生,虽然您很漂亮,但是,我真想以后再也见不到您……如果一定要见,那就最好是监狱外面。”
“你今天一天都见我三次了……”女医生指了指陆令,给其他两位介绍道,“他……”
“别说话,先忙。”男医生很严肃。
“……”
老弱病监区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治疗过程陆令已经不想再提,实在是痛苦。
打入麻药后,疼痛感消失的很快,但随着麻药效果消失,手又痛又痒,吃了一些药物也只是略有缓解。
狱警已经告诉陆令,明天开始,他将被暂时转入老弱病监区,暂时不需要从事劳作,至少2-3周后,再回到劳动监区。
这可真是给陆令出了大难题,他完全无法违背狱警的安排。
这样,倒是能躲掉38号和25号的骚扰,却把青山一个人扔在了劳动监区,时间还不短。
这……
没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不知道为何,可能是知道摆脱了骚扰,也可能是折腾的太累了,虽然距离起床已经不久,但他还是一下子睡了过去。
……
老弱病监区的管理,远比劳动监区要松,这里的人日常都可以在监区里活动,而且会让稍微健康的罪犯去照顾症状更重的罪犯。
与此同时,这个监区也有一定的劳作任务,只是轻很多,一般都是组装文具之类的轻松工作。
监狱里各种意外发生的概率很低,受伤进来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老人或残疾人,陆令进来的时候,倒是不少人盯着他看。
陆令这会儿又困又难受,倒是没空看这些人,进来的时候,因为他态度诚恳,倒是和狱警申请了白天睡觉的机会。
睡到中午,陆令就醒了。止疼药基本上已经没效果了,他得起床吃药,下午还要去输液。
医生说,他大概要输液3-7天,具体情况看伤口恢复状态。
起床的时候,宿舍里的人还在睡午觉,陆令这才感觉到宿舍里有味。
可能这一个屋都是老年人和残疾人的缘故,狱警对室内卫生和床铺标准的要求低很多,所以宿舍里一定有味道。当然,狱警一般也不愿意进来。老弱病监区的管理是最松的,很多时候都是让犯人去管理、照顾犯人,狱警懒得搀和。
下了床,陆令找到了狱警,去医院挂点滴。
医院里,还是昨天在岗的女医生在。
“您今天还上班啊?”陆令有些好奇,“昨晚忙了那么久,不应该休息的吗?”
“我们这一个大班一共15天,昨晚都熬夜了,上午我睡了一上午,下午我出来盯会儿,你这手怎么样了?我看看。”医生说着,拿过陆令的手,大概看了看,“嗯,没什么大问题,挂几天吊瓶就好了。也就是你这个药不是长期的,要是长期的,挂吊瓶就在病房里了。”
老弱病监区有不少人身体有问题,常年需要挂吊瓶,那种都是在监区直接打,用不着医生。
“没事就好……”陆令这会儿精神状态还不错。昨晚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啥情况。
“我听警察说,你这是做梦一拳砸在墙上了?你梦到啥了?”医生实在是有些好奇。昨晚手术的时候,其他医生不让她问,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可能是梦到和别人打架了吧,具体我也不知道,忘了。”
“打架?你这体格……”医生打量了一下陆令,“身材倒也还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
“额……还好吧。”陆令含糊了过去。
“我在监狱这么多年,头一次看到你这种犯人,你不太像犯人,不知道为啥。”医生说道。
“什么?”陆令面色没变,“什么样的人像犯人呢?”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警察。”医生摇了摇头,说着话,已经把吊瓶挂好,给陆令扎了进去,结果针头扎进去了,她却并没有松手。
“怎么了医生?”陆令感觉医生情绪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