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所有的安排都人间凌乱了,既顾不上娇羞也憋不住笑。可是……可是人家肉嘟嘟香喷喷的嘴巴都已经准备好了……
岳寒被一指头怼开了窍,把女孩一脸的生死契阔敢与君绝全都看在眼里,知道眼下机不可失也刻不容缓,正要对着鲜润娇美的樱唇下口,突然——
“啪”的一声脆响从厨房那边传来。
一愣神的功夫,脖子骤然一紧,嘴巴被一团温甜软糯堵住。
还没等他用心品咂,划过脸颊的小巧鼻尖儿里,已经香息颤乱。亟待合拢的双臂之间,那只小鹿更是敏捷异常,真正的危机尚未来临,就像被烫到似的头也不回的逃了,也不知头晕脑胀的冲进了哪个房间。
令人慰然庆幸的是,那逃开时朝霞般的侧颜上分明染透了绽放中的甜蜜。
“诶呀!这下岁岁平安了吧?看在头一回热心帮忙的份上,就不让你陪了……”
“呦!学会当家啦?真让我赔,我就赔,又不是赔不起……”
听到厨房里传来磬玥般爽脆的调侃和刁蛮的顶嘴,岳寒才舒了口气,不自觉的活动下筋骨,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的汗。再去看婧主子,没事人似的又给自个儿斟了一杯茶。
“姐,下次您戏瘾再上来的时候,咱能不能搂着点儿尺度啊?”
坐进女孩刚刚坐过的藤椅,仍觉得心浮气躁骨重毛轻,忍不住跟婧主子抱怨:“毕竟……毕竟那丫头……”
话没说完,就被祁婧撩过来的一个眼神给怼了回去,岳寒望着女人一派悠然自得的酥曼风情,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惊肉跳,仿佛跟前坐着的,真是一只修为深湛直可轻易洞彻人心的千年妖孽。
只见她捏起一颗瓜子,为了不沾染唇膏,直接放在牙齿之间,“咔”的一声细碎轻响,舌尖儿一舔,便把瓜子仁沾了进去:
“怎么,你不会嫌弃她还小,根本当不成二房吧?”
明知她故意往歪了说,岳寒却无可奈何:“别开玩笑了姐!”
“哦!我明白了……”
婧主子的眼前仿佛升起一轮明月,“你是怕她当了真,天天追在屁股后面跟你要二房的月钱吧!咯咯咯……小气鬼!”
“难道不应该……怕么?她才十五岁。”说到一半,岳寒也觉得那个“怕”字有点儿言过其实了。
祁婧面带微笑,认真的打量着岳寒的神色:“你是怕……她不懂什么是爱情,还是不懂什么是男人?”
“我……”
岳寒冷不丁的发现,这个突然拐弯儿的问题有点儿深奥。没等他仔细斟酌,婧主子的眼眸已经眯成了上弦月:
“刚才那个吻,甜么?”
岳寒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不知该怎么形容,女人却已心领神会:“你还没品出滋味儿,她都快走火入魔了。你说她不懂,那你想让她什么时候才懂呢?新婚之夜,还是……等一个差不多大的小流氓欺负她?”
“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教她吧?”
问出这句傻话,岳寒蓦然发觉自己似乎弄懂了什么。而祁婧却再次端起了茶杯,自顾自的喃喃低语:
“人都这样,尤其是女人,越是没尝过的东西,就越挨不住心中的渴望。你以为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你,就一定是打着非你不嫁的主意么?别老实过头了,我的憨弟弟。”
这一句憨弟弟把岳寒叫得心头一宽,仿佛找到一根主心骨,不无自嘲的笑了笑:“我其实……还是不想让可依……”
说了一半,好像咬到了舌头,抬头望去,真是鬼使神差,眼前这位正跟自己推心置腹的妖孽本身,赫然就是可依姑娘最该忌惮的对象啊!
心念所及,那句憨弟弟立时变了滋味,空气也跟着暧昧起来,倾吐谐谑的红唇贝齿蓦然充满了视野。
刚刚那个浅尝辄止的香吻难辨滋味,而眼前曾经尝过两次的这一对是多么的妙不可言,他可是印象深刻,而且,有人曾经放过话,说搞定了可依就奖励自己!
“她真的,会说话算话么?”
这个问题本身就已经沾染了魔力,让人想想就心跳。
第一次那半个吻是他连赖带偷得来的,那时候的婧主子还只是个外号,跟那个目光闪躲的美少妇出入太大。而第二次一亲芳泽,就已经算是被她强吻了,还美其名曰奖励。
她的心思很容易让人想起武侠世界里的暴雨梅花针,犀利而危险,暗藏着击垮一切的能量,把秦老爷子和自己玩弄于股掌不过谈笑间尔,而同样是那颗心,却又让每个男人都趋之若鹜,舍生忘死,拼了命也要得到……
至少自己不是只为了那对大奶子才晨昏祷告,如中风魔。
她的变化怎么这么快?
她这段日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的本来面目就是这样生人勿进,万种妖娆么?
祁婧仿佛并未留意他头脑风暴之下的蠢蠢欲动,而是像被什么提了个醒儿,略作思忖之后望了过来:
“你知道今儿早上又来谈生意的那个萧桐萧经理,为什么要跟咱们合作么?”
岳寒回神讪笑,赶紧接住:“我也觉得奇怪呢!为什么你发信息让我给他加个角色呢?就是……就是还没来得及细问。”
努力压住思绪,不去过度回忆登门请教时目睹的那个旖旎画面,岳寒小心的打量着婧主子的神色,却根本看不透她的脑回路是否在跟自己同步。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把自己当场石化:
“他是可依的初恋,大学相恋四年的前男友。”
“原来如此!”
无数的小细节,小情绪,小眼神,小动作同时涌进了岳寒的脑袋,仿佛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无比清晰,又好像突然就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抓住什么,或者是说点儿什么,哪怕问个问题也好……
沃去,别这样!自己的样子看上去一定蠢到家了!没那么严重吧,只是前男友而已……哦对,是初恋……女孩的初恋哦!
“咯咯咯咯……干嘛啊你?断片儿啦?”
女人明亮的笑声击打着耳膜,仿佛一剂强心针,让岳寒迅速镇定了下来。感知一下自己的坐姿和面部肌肉,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赶紧试着笑了笑。
祁婧慢条斯理的啜了口茶:“别担心,至少到现在为止,可依心里排在第一位的那个人还是你。”
“……排在第一位……”
岳寒忽然发觉嗓子眼儿发干,低头一看,桌上只有谷丽古黎喝剩下的半杯残茶,犹豫了一下,端起来一饮而尽:“姐!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祁婧忽然媚眼如丝,唇齿间似乎吐出一缕轻烟:“连那个情窦初开的小朋友都搞不定,好像自己知道很多似的。”
凉茶适口,唇齿间都滋润很多,岳寒却不想分辩,貌似忽然很享受做一个憨弟弟的感觉。
“不过没关系,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呢吗?”
果然没让他失望,婧主子语出惊人,直截了当的指点:“如果真想弄明白女人想要的是什么,我建议,在她主动告诉你之前,你最好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建议跟岳寒的心思几乎严丝合缝,正要点头,祁婧表情严肃的举起一根手指: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不是双面间谍,任何时候都不许出卖我!”说完,“噗嗤”一声笑了,笑得临花照水,风月无边。
眼看着餐桌越摆越满,宴会的氛围里明显阴盛阳衰,终于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谷丽古黎!去开门!”可依在厨房高声叫喊。
小朋友总算不用再躲猫猫了,脆生生的答应着跑了出来。岳寒知道门外来的不管是谁都得叫哥,也跟了过去。
进来的是许博,手里还拎了两瓶茅台,一边换鞋一边把酒交给岳寒,目光却把谷丽古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个来回:
“小美女,长大了,找婆家了吗?”
两人都是在订婚礼上知道对方的来路,并不熟悉,没想到仅仅第二次见面,小姑娘却一点儿不认生,针锋相对的回敬:
“叔叔,我干妈说了,你看着像个好人,其实是个色狼,不让我跟你说话!”
许博被当场揭穿老底,一脸的不服气,盯着小美女追问:“你见过色狼么?我估计你干妈都没见过,她都是怎么说我的?”
谷丽古黎瞥向正走过来的祁姐姐,眼珠一转,“她说,你跟另一只色狼是一伙儿的,没事就变着法儿的请她吃饭。那个人就特能装,追她都追到美国去了。你呢,虽然碍着兄弟的面子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喜欢她!”
几句话条理清晰不紧不慢的说出来,许博明显后悔招惹这个小妖精了。岳寒在一旁听着,也第一次开始相信,这小不点儿心里的故事没准儿比自己还多。
再看站在一边听完了后半段的婧主子脸色,应该早就掌握里第一手供词,笑眯眯的盯着自个儿男人却丝滑的接过了小人精搬弄是非的话头:
“你这个叔叔啊,那时候还在上学,啥也不懂,就喜欢漂亮姐姐。现在呀,早学乖了,专门挑漂亮小姑娘下手。”
说到这,朝还没来得及关好的房门外瞟了一眼,转向许博:“今儿怎么没带着你那个小助理过来啊?”
大的小的轮番挤兑,饶是许副总脸皮够厚,也禁不住热辣辣的目光审视,呲着一口白牙勉强应对:“可拉倒吧,那是个吃货,我怕带过来菜不够吃!”
夫妻俩斗嘴,岳寒也不知该替谁捏把汗,不过那个瓷娃娃似的小助理phia,虽然只见过一面,却足够定性为一只吃货了,许哥也没说瞎话。
至于这背后还藏着怎样的猫腻儿,光靠想象就太费脑细胞了。
幸好这时书房的门一响,秦郅夫听到动静走了出来。许博热情的上去跟老人家握手,恭祝高寿加各种寒暄探问,一群人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岳寒不无困惑的发现,老爷子跟许博的热络程度俨然越过了“相敬如宾”的尺度,属于毫不客气的相谈甚欢。那种爽朗的笑声,明显不是一个晚辈该当消受的。
一个盖楼的和一个拿手术刀的,怎么就有那么多嗑儿可唠呢?岳寒百思不解,联系到之前婧主子的淘气之举,越发对这夫妻俩的高情商心存敬畏。
没过一会儿,罗瀚也到了,给老师带来一只石楠木的烟斗。
岳寒知道老丈人早就把烟戒了,他只是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木质手工艺品,其中最爱的就是烟斗。
当然,画画儿也是一大爱好,这次跟可依一起送的礼物就是一套价值不菲的画笔。
老人把玩着烟斗,看神情很是满意,却连句客气话也没说,正经问出的第一句仍是实验室工作的进度。好在一众厨娘们终于忙完了,招呼大伙入席,才没开成御前工作会议。
生日宴会在热烈欢快的气氛中开动,秦郅夫乐得合不拢嘴,宽阔的额头油光发亮。
或许是多年以来,家中罕有如此热闹的场面,老爷子在众星捧月的祝贺声中略显腼腆,发表的简短感言分明克制着内心的激动,反倒是许副总的祝酒词热情洋溢诙谐幽默,更添喜气洋洋。
由于病愈不久,还在休养阶段,可依大总管只允许老爹喝一小杯白酒。正值哺乳期的祁大奶也只讨到了一小杯。许博带来的两瓶茅台被剩下的七个人不拘一格的随意自斟,就连谷丽古黎都凑在干妈的杯子尝了好几口。
偏偏席间阴盛阳衰,罗瀚跟岳寒又颇有绅士风度,有限的琼浆实际上大部分被女士们一杯接一杯的淘至见底,喝得最多的当数莫黎。
岳寒本来酒量有限,更乐得看着娇娘倩影一个个粉靥横春,再加上桌上的佳肴丰盛味美,反而觉得这一顿饭吃得格外温馨祥和回味无穷。
而最值得一提的,是原本跟着干妈过来玩儿的谷丽古黎小美女,在岳哥哥深情目光的鼓励下即兴为老寿星倾情献舞《醉广陵》。青春妖娆的身段儿,痴缠曼妙的舞姿,一次次惹来热烈的掌声,把寿宴的气氛直接推到了顶峰。
“刚才是你新排的舞么,之前好像没见你跳过。”
岳哥哥牢记祁姐姐的教导,趁着一起收拾碗筷的机会上赶着打听。从那条件反射般撅起的小嘴儿不难猜到,自己大概率拍到了马腿上。
不过,婧主子诚不我欺,这份关注已经足以让女孩芳心雀跃了,格外捧场的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问:
“好看吗?”
“好看!”岳寒笑得比女孩还灿烂,赶紧追了一句:“将来谁娶了你就有福了,可以天天看!”
“哗啦”一下,一摞盘子被扔在了水槽里,谷丽古黎小脸一拉,“好看?好看也不是跳给你看的。哼!”说完屁股一扭,头一不会的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儿啊老公?”
没过一会儿,可依红着脸蛋儿走了进来,看见未婚夫一脸怨种相,竟憋不住笑:“咯咯……你挺大个人,怎么……怎么连个孩子都哄不住啊?”
一听这话,岳寒更加确认了自己天生脑残,默不作声的生闷气。
收拾完厨房,小两口回到客厅,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高大挺拔的老寿星身上。秦老爷子换了一身簇新笔挺的西装,正被拉在穿衣镜前转圈儿摆弄。早已解下围裙的程归雁替他整理好衣领,又从茶几上的礼盒中取出一条暗红条纹的领带。
“不打了吧,怪热的。”秦郅夫浑厚的男低音里藏不住欢喜,更饱含着温柔恩宠。
“试试嘛!”
程归雁也喝了不少,分不清酒醉生潮还是不耐娇羞,目光只敢盯着老爷子领口,把领子一点一点立了起来。
岳寒不止一次打量过这对老夫少妻。
这位年长八岁的绝世美人一直仙气飘飘,不染凡尘,更从未在他的认知里成功塑造一个秦夫人甚至准岳母的形象。
怎么看,她都更像秦家的大女儿,一面侍奉着父亲,一面爱护着妹妹,哪一面又都像隔着一层什么,自己更是游离在个人情感的世界之外,悠然不知归处。
包括现在,她给男人打领带的动作都是生疏的,尝试了好几次也没找准合适的长度。秦郅夫数度抬手打算自己来,看见她执拗的表情欲言又止。
这时,另一个婀娜的身影凑了过来,笑呵呵的调侃:
“归雁姐,喝多了吧?我来帮你!”
说着话已然接过领带,无比熟练的缠绕穿插,顷刻之间完美收工,一边整理好衬衫领子一边望向旁边羞答答的秦夫人:
“归雁姐,你老公好精神呀!像个新郎官儿!咯咯咯……”
程归雁本就有些无措,被她一笑,下意识的瞥了秦老爷子一眼,羞杀花月的美丽面庞更红得娇艳欲滴。
秦郅夫低头笑望,一脸的疼爱慈祥,没想到吃心眼长大的那丫头又来了幺蛾子:“新郎官儿,归雁姐送您这么精神的新西装,您是不是得亲她一下啊?”
沃肏!又来?
岳寒一拍脑门儿,一个头两个大。而房间里立马群情激愤,响起了号子:“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这下可搞懵了程归雁,那表情就像刚睡醒发现自己成了新娘子,再t惊喜笑容也难免挣扎,无比忐忑的望着大家。
好在秦老爷子开过的刀比所有人流鼻血的次数都多,镇定自若的搬过女学生的肩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没等岳寒下意识的担心一根手指戳在老人家太阳穴上,沙发上的另一只妖精已经不干了,无比夸张的发出一个长音:
“噫————我们不要看这个,我们要看电视台不让播的,退票!退票!退票……”
这下所有人都炸了锅,把个程姐姐臊得姹紫嫣红羞愤欲死。秦郅夫打着哈哈环视众人,直等闹得再而衰三而竭才举起双手,把大伙安抚下来。长者气度拿捏得那叫一个四平八稳。
毕竟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晚辈们当然不能不依不饶,任凭老人家脱了外套,解下领带,珍而重之的放回礼盒,大伙儿坐下来聊天。
眼看着快到九点了,婧主子忽然叫了一声:“诶呀我忘了!”
众人闻声全都看她,岳寒几乎眼看着婧主子的魂魄再次附体,只见祁婧朝老寿星眨巴着大眼睛语带夸张:
“老爷子,您看我这……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您,一高兴就给忘了!”
秦郅夫好像又看到了成精的心眼儿,看了看众人,不无忌惮的直接询问:“是么,什么大礼啊?”
婧主子也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大伙儿,“喔——还不能说,我得先准备一下。”说着望向程归雁,“归雁姐,礼物我放你房间了,你过来帮我一下!”说完,拉起程归雁的手腕朝里面走去。
程归雁不明所以,被她拉着进了走廊尽头的主卧。剩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什么节目。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里面叫:“莫黎姐!可依!我找不到了,你俩过来帮帮忙啊!”
莫黎和可依答应一声,也一脸懵逼的跟了过去。没过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奇怪的笑声,似乎还故意压着嗓子说话。
岳寒想要过去探个究竟,又意识到自己一男的,往女人堆里闯不大方便,便给谷丽古黎使了个眼色。谁知小姑娘还在生他的起,来了个爱答不理。
就在这时,婧主子忽然蹿了出来,捋着额发面带惊慌的叫:“老爷子快来,归雁姐晕倒了!”
秦郅夫一听,高大的身躯立马从沙发里弹了起来,快步走向卧室。罗瀚和许博也面带紧张的跟在后面,只有岳寒没有动。
身为婧主子的贴身侍卫,那暗藏玄机的小眼神儿,他太熟悉了,紧跟在她身后出来的莫黎和可依演技更差,根本是在憋笑。
秦郅夫推门而入的前一秒,婧主子趴在他肩头吹了一口仙气,紧跟着顺手一推就拉上了房门,然后单臂推着罗瀚的胸口,硬是把剩下的两个男人逼回了客厅。
另一边,莫黎招呼着干女儿已经在换鞋,可依也红着脸蛋儿顶着一脑门子汗过来拉岳寒的胳膊。男人们都不傻,虽然骨子里都渴望了解更多细节,可这会子只能心领神会。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比今天经历的所有意料之外都意料之外一万倍。
“老公,莫黎姐喝了好多酒,你要负责把她们俩送回家哦!”
虽然是在温柔的跟亲老公说话,可岳寒分明感觉到,说话的并不是许太太,似乎也不是婧主子,而是一个……一个……坏女人。
她的目光从自家男人身上收回之后,便歪歪斜斜摇摇晃晃的无缝过度到了那个昂藏巨汉的玳瑁眼镜上:
“老罗,你不是说有礼物要送给我么?”
罗瀚似乎有些神思不属,不过还是收到了她的信号,诡谲一笑:“我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也得你自己去取。”
这……这不就是奸夫淫妇的调调么,还当着人家老公!
岳寒被可依拽着胳膊走向门口,目光却第一时间锁定了许博。他的表现更奇怪,伸手在爱妻头顶上轻搔两下,貌似在宠爱一个调皮的狸花猫,可两人对视的刹那,那眼神的丰富交流,简直是在荼毒生灵!
直到坐进可依的甲壳虫,岳寒的脑子还是晕的。可依虽然也喝了酒,状态明显比他清醒得多。车子灵巧的出了小区,进入主路,他才发觉方向不对。
“我们去哪儿?”
可依把着方向盘斜睨着他,忽然一笑,把手机递了过来:“在相册里。”
接下来的一分钟,岳寒的血压进一步升高。照片只有寥寥数张,视野全是对着一张雕花大床的。场景虽然单一,却丝毫不会降低热血沸腾的烈度。
大红的锦缎上,散落着几朵雪白的牡丹花,仔细一看,却是女人的内衣。
在大床的中央红艳艳的锦绣堆中,横陈的玉体被大红缎子缠成了粽子,只留出一颗美轮美奂的头颅和如云铺散的秀发。
而最吸引眼球的,是那张熟悉的美人脸上,被一条暗红色的条纹领带蒙住了眼睛,还在耳畔鬓旁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这不是刚刚那条么?
原来,这就是那个妖精的大礼!
“你们可真有仪式感!”岳寒递回手机,压着心头即将堵车的震撼感慨了一句,又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可依目视前方:“带你去看另一件礼物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