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着激动的心情推开?门,就见蝴蝶仙坐在镜前,长发盘起,正一片一片把刨花水泡过的发片往额角上贴。
关若棠走上前,手都?颤抖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贴。”
蝴蝶仙在镜中向她微笑,他?上了?严妆,长眉入鬓,桃花眼晕红斜飞,在灯下似是能勾魂夺魄,“你?来,我教你?。”
关若棠试着上手。
灯光摇曳,人面相映,红若桃花。
“阿阮阿阮,你?的头发怎么是湿的?”
“如此发片才能贴得牢呀。”
“是这样啊……”
此时场面算是彻底稳定了?下来,太医们被召来看视,贵人们各各得到医治。
但刺客竟不在池中。
羽林卫阖宫排查,在找到刺客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宫中。
一场寿宴演变至此,关月在殿内哭着跪下领罪。
“有人冲朕而来,不关你?的事。”
皇帝一字字道,“朕倒要感谢此人,若不是他?,朕还?以为当真太平无事,可以高枕无忧呢。”
他?环顾四周,扬声问:“太子何在?”
姜玺和唐久安还?在池边。
因为羽林卫在搜池,所?以唐久安选了?个不碍事的角落,蹲在那儿盯着水面,望穿秋水。
姜玺站在她身后。
衣裳湿了?之后异常贴身,腰臀之间的线条舒展如鱼尾。
姜玺觉得再看下去自己也得看太医。
他?解开?衣带。
唐久安正蹲得出神,一件外袍就从天而降,把她罩了?个严严实实。
“披上。”姜玺冷冷道。
唐久安颇有点嫌弃:“……您这件也是湿的。”
“总比你?的好。”
“臣这件还?不是您送的?”
“……”姜玺,“反正你?给我披上!”
唐久安披上,对着池水长叹。
她记得每一件首饰上面的宝光。
虽然她对首饰不在行,但看那些宝石和金子的份量,就知道值很?多很?多钱。
这叹息绵长,惆怅,无尽低回。
姜玺莫名生出一丝愧疚,又劝自己,有什?么好愧疚的?你?又不是故意骗她一个?你?是无差别瞒住了?所?有来东宫的教习。
但她那口气仿佛叹进?了?他?的心里,他?的心滚来滚去,不得安宁,很?是难受。
于是带着几分忿然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嗯?”唐久安转过头来,“臣问了?您就说吗?”
姜玺没想好。
他?根本没想过自己的真实箭术会暴露。
心里乱糟糟的,咕哝:“反正你?不问我肯定不会说。”
这倒也是。
唐久安想了?想,起身走到他?身边,凑近跟前。
距离太近了?。
而且他?那件湿衣果然不中用,她的身子微微前倾一点,后背曲线便若隐若现。
姜玺强近自己别开?脸,颈筋紧绷。
“臣就是想问问……”
姜玺感觉到她唇齿间的气息,有花果的香气,还?有酒香。
他?的脑子开?始晕荡,身体开?始发烫。
“……怎么样才能把掉进?去的东西?捞出来?”
唐久安有个想法?,但怕过火,因此她特别谨慎,声音压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