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臣把御池里的水都?放干了?,会抓臣去蹲大牢吗?”
唐久安说完, 就发现姜玺的脸色变了。
变得僵硬,诧异且愤怒:“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姜玺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唐久安瞧他这么?生气,立刻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皇宫果然?是最小气的, 陆平说摘根荷叶都有罪, 她跑到太子面前说要干御池, 显然?是找死。
于是立即干笑?:“呵呵呵, 臣就是开玩笑?的。”
但姜玺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盯着她问:“那么?你有没有什么?不?是开玩笑?的要问?”
唐久安哪敢还问啊?
“没有。”
姜玺的脸色更难看了。
此时有内侍找过?来:“殿下在此,让奴婢好找。陛下在找殿下,娘娘让奴婢请殿下过?去。”
姜玺头也没回:“不?过?去。他又没伤着一根毫毛,死了我再过?去。”
唐久安在东宫待了这么?一阵, 已经?很?见?过?一些世面,不?像刚来的时候那般大为震撼,并且知道姜玺此时在气头上, 乃是倔驴一头,八匹马也拉不?过?去, 此时摆摆手, 让那宫人退下。
反正关月宫里的人久经?沙场,为姜玺编借口乃是看家本领,自有办法去回话。
水榭已经?空下来,唯有羽林卫们往来奔走,呼喝声不?断传来。
各式宫灯与树上的小绢纱花灯还在,水上水下倒映出一片辉煌夺目的琉璃世界。
唐久安最后对?着池水无声长叹,悼念那些还没捂热就弃她而去的财富。
她转身, 想起一事,问姜玺:“不?知殿下的箭术师从何人?”
姜玺只觉得这句话完全?挠到了他的痒处, 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所有的不?对?劲都“咻”一声飞走了,努力保持住了高?冷的神色:“唐将军好奇这个做什么??”
“不?能问吗?”
唐久安也知道身为上属不?能随便打探上司的秘密,着实?有点好奇,因为姜玺射箭的姿势手法明明不?是她教的,居然?和她的十分相似。
此时见?姜玺冷冷的,便立即道,“恕臣多嘴,就当臣没问过?。”
谁说不?能问了?
你就不?能多问一句?
你走什么??
姜玺大步跟上唐久安:“你想知道?”
“不?,臣不?想知道。”唐久安微笑?,笑?得一脸靠谱的样?子,“臣是六品,为官多年,很?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姜玺:“……”
你知道个屁。
今日的客人全?部安置在宫中,唐久安在路上遇见?一位宫人,打听得虞芳菲在栖霞殿,便同姜玺告辞。
姜玺一肚子气又回来了:“你就这么?走了?”
唐久安忙解下那件外?袍:“还您。”
姜玺扣住她解系带的手,两人浑身湿透,晚风吹得指尖冰凉,彼此都是一个温度,但姜玺还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灼热。
他直接拉着唐久安转身就走。
唐久安挣了挣,但姜玺力大,把?她拖得险些踉跄了一下:“殿下,栖霞殿殿在西边。”
“那边一个殿室不?知要塞多少人,你去凑什么?热闹?”姜玺不?悦,“去东宫。”
唐久安一想倒也使得。客人多半是歇在闲置的殿阁,谁也不?敢把?人往东宫里塞。
但走归走,一直这么?牵着,唐久安觉得怪怪的。
她晃了晃手:“殿下?”
姜玺拉着脸,松开了。
唐久安感?觉姜玺今晚情绪不?对?,道:“殿下今夜大展神威,怎么?瞧着还不?高?兴?”
姜玺骤然?转身,直直地瞧着唐久安。
唐久安疑惑地指了指自己:“不?会?是臣惹殿下不?高?兴吧?”
“我会?箭术。”姜玺把?“会?”字咬得重?重?的。
“嗯。”唐久安心说这还用说?水榭里几?百双眼睛都看到了,她又不?瞎。
“我会?箭术,却假装不?会?,骗了你这么?久,你难道不?会?不?高?兴?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不?想问问我这箭术是怎么?学的?”
他咬牙切齿问出这么?一长串,唐久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