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说,我也是拆二代了,哈哈……”周颖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拆什么二代?”母亲没反应过来。
“没事。对了,咱家拆迁能拿多少钱?”周颖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呢,听说得入户测量完面积后才能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被你这么一打岔给忘了……”母亲有些健忘的说道。
“拆迁,您刚才说到拆迁了。”周颖提醒道。
“不是这句……”母亲否定道。
“那就是盖房,村里人都在盖房,对了,咱家盖房没,多盖点到时候多要点拆迁款。”周颖嘿嘿笑道。
“对,就是盖房。咱村东头的二蛋,周志学,你还记得吗?以前他总推着自行车卖冰棍,你小时候嘴馋,一听见他吆喝卖冰棍就往外跑,不给买就撒泼打滚的。”母亲提醒道。
“我啥时候撒泼打滚了,就为了一根冰棍?”周颖一脸的郁闷。
你太鸡贼了
“得,我不跟你翻旧账,你以前撒泼打滚的事多了……
今天中午二蛋媳妇跑咱家来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你在律所当律师,跟我说想找你咨询下法律问题,就把你电话要走了。她没给你打电话?”母亲问道。
“没有啊,她家是不是出啥事了?”周颖问道。
“是,他家为了多拿拆迁款,请人盖房,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后来房子塌了,据说砸死了人,二蛋被警察抓了。估计找你就是为这事。”母亲说道。
“哦,要是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妈,咱家可得注意,要盖房就找工程队,咱可别自己干。实在不行就别弄了。”周颖劝说道。
“你爸倒是想弄,但是找不到人,别说工程队了,就算是泥瓦工都没地方找去。现在到处都盖房,工程队都预约到半年后了。
当初我就让你爸早做打算,早请人,但是你爸非不听,结果怎么样,一夜之间附近几个村都在盖房,水泥都卖脱销了,去哪找人啊。
我跟你爸说,实在不行就去把你几个舅舅找来,咱自己盖,就算是搭个棚子也总比大空地强……”母亲不断的抱怨着。
“妈,妈,我有个陌生电话进来了,可能是二蛋媳妇打来的,我不跟您说了哈。稍后我再打给您。”周颖说完挂断了电话,接听新电话。
“喂?是周颖吗?”电话中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周颖,您是?”周颖问道。
“我是邓庆霞,跟你一个村的,是村东头周志学家的,我跟你妈要的你电话号码,你还记得我不?你小时候可喜欢吃我家志学卖的冰棍了。”对方絮絮叨叨的说着。
“婶,我知道您。您有什么事?”周颖一听小时候吃冰棍的事就头痛,小时候有那么没出息吗?为了一根冰棍撒泼打滚?
“我家你周叔出了点事,明天你在律所吗?我想明天过去找你咨询下。”邓庆霞问道。
“在,您来吧,我一会儿把地址发您。”说完,周颖又跟对方聊了两句,挂断了手机,给对方发去了一条信息。
收起手机后,周颖有些小激动,看着碗内面条:“这都拆二代了,还吃啥面条啊,不行我得去楼下买点火腿肠和猪头肉,改善下伙食。”
次日一早,孟广达刚到律所,椅子都没坐热乎,周颖便凑了过来。
“达哥,有个事找您帮个忙。”周颖笑嘻嘻道。
“说吧,除了借钱,其他的都没问题。”孟广达一本正经道。
孟广达与众人熟了后,说话也不像之前那么拘束了,时不时的来点冷幽默。
“达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一个月收入不到十万的人,你怎么好意思提我要跟你借钱呢?”周颖不以为然道。
“不到十万?也对,收入三千也叫不到十万。这话没毛病。”孟广达愣了一下,说道。
“嘿!好吧。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真跟你借钱,你真不给啊?”周颖瞪着大眼睛问道。
“给肯定会给,但是得看你借多少。”孟广达从包里掏出钱包,掏了半天,将一把皱皱巴巴的票子扔在了桌上,粗算下来也就二百多元。
“就这些,这就是你跟我借钱的上限。你可以全拿走,不过你得管我剩下半个月的午饭。”孟广达一摊手,看向周颖。
“我去!达哥,你这日子咋过的,都交公了?”周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月月交公多麻烦啊,我工资卡就压根没在我手里过。从源头就给管死了。我每个月的伙食费是定额的。手里还没你宽裕呢。
要不你借给我点,等我有工资外收入了,还给你。”孟广达可怜巴巴的说道。
“不是,我这还没张口借钱呢,直接就被你给堵死了。算了,不提这事了。
今天,有个当事人过来,是我老家村里的,想咨询法律问题。你要是有空跟我去见见?”周颖说道:“都是乡里乡亲的……”
周颖的心里有点纠结,之前孟广达和杜庸谈论熟人的案子的时候,她也听到了,案子做好了还好说,如果不符合预期,同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传出一些风言风语,不太好。
孟广达一听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笑道:“没问题。我来主谈,这案子提成咱们五五开。”
“千万别!如果案子委托了,提成都给你,我就不参与了。以免日后惹麻烦。”周颖说道。
“好,但是介绍费我肯定得给你,也不多,百分之二十。”孟广达回道。
“要不这样吧,您管我半个月的午饭,介绍费就免了。”周颖嘿嘿一笑。
“别,你可别给我下套,还是给你钱吧,给钱我心里踏实,好歹有个准数,你这要是天天的三口一头猪,我可受不了。”孟广达笑道。
“达哥,你太鸡贼了。”周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