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泥土房,在这里都算的上是富豪级别的了。
这里的人,眼里没有光,只有一片麻木,麻木的干着活,麻木的活着。
安宁的到来,与这里格格不入,被大多数人注视,有些人的目光更放肆,那种用眼睛剥光人的感觉。
对于这样目光的人,安宁的反击十分有效。
她随手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头,盯着对方不可言喻的位置,手上用力,石头被碾成粉末,从指尖飘落。
安宁一个挑衅的眼神:有本事,你过来啊!
一路废了七八块石头的安宁,无一例外,所有目光都消失了,甚至身体都跟着颤抖。
旁边带路的小女孩,从惊讶到佩服,到满是浓厚的兴趣。
“多吃饭,多锻炼。”
安宁的一句话,让女孩眼里没有了光芒,她吃不饱的。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安宁有点内疚。
“没事儿,我们都习惯了。”
女人带着安宁到了她们母女俩居住的地方,一块不到五平米的地方,上面是一块破碎的石膏板,该是那种最不安全的是石灰棉,地面上是原生态的泥土地。
一张不算床的木板,四处漏风的家,在这寒冷的冬天,让安宁难以想象她们该如何生存。
“你坐。”
妇女不好意思的递给安宁一张四腿需要拼凑的板凳。
“谢谢。“
安宁没有嫌弃的坐下,对面的母女俩等着安宁问话。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啊——-我们没钱,这里不需要花钱……”妇女说到这里后继续道:“其实我们都不是京市人,我跟着丈夫过来打工,人家都说大城市里生活好,能赚钱,我们就来了。”
“刚来一个月,我丈夫在工地上死了。”
“老板给了五百块的赔偿金…我傻呼呼的拿着钱回家,连累女儿跟着我一起被婆家撵走了。我娘家没人,我就带着孩子扒了火车,一路又回到京市了。”
安宁没有发表任何评论,有的时候苦难专门找已经满身苦难的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你之前说不要你的女儿,像别人一样失踪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里最近少了好几个人,大家都是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失踪了,还是去哪里了。”
“我跟你说,这里有很多都和我一样,死了丈夫,婆家又太厉害,还有不少丈夫活着但又家暴的,总之都是些苦难的女人。”
“这里是乱,有坏人,但也有些好人的。”
女人说的感慨,安宁听的认真,她询问了失踪几人的消息。
男的女的都有,本就是一些不登记在案的人,失踪了也没人报警。
了解之后的安宁,从母女俩的家里离开,她没有好心的留下什么钱财,留下怕是也留不住,还会有危险。
走出贫民窟的安宁,精神力展开,窥见了贫民窟的全貌。
像那对母女说的,女人不少,有的努力生活,有的向生活妥协,攀附某个男人,或者出卖一些东西,单纯的为了活着。
安宁收回精神力,心里思考的东西多了一点点。
哪怕是在贫民窟,女人依旧是弱势群体,男人依旧高她们一等。
这和安宁从小接受的教育相违背,在星际的人类,只认贡献,不分男女。
她转身准备离开。
“下雪了。”
白色的雪花飘落,站在分解线上的安宁,随着精神力的蔓延,看见了两个世界。
一边,孩子们欢呼雀跃,在街道上又跑又跳,高兴着雪花的飘落,甚至期待着下的更大一点,那样她们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
另一边,大人和小孩都着急的跑进不遮风的屋子,拿出一切可用的东西用来保暖,试图挡住越下越大的雪花。
他们的脸上没有期待,很多光着脚的人在害怕,怕那雪后的寒冷,怕于寒冷中生病,更怕没有钱的生病。
“先生啊——-你到底给我留下了一个怎样的难题?”
安宁收回精神力,越是站在高位的她,发现要实现先生的愿望,是有多么的难。
她想做好,但有的时候又真的觉得力不从心。
有很多东西,不是有钱就可以解决的。
安宁离开,步伐较来时重了一点点,任重道远,那就一步步走吧。
从贫民窟离开的安宁,先是去找了于正。
于正家中,安宁坐在单人沙发上,吩咐着于正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