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流星般的身影在巷弄之间穿梭。
带头的是一抹修长的身影,六道身影跃上了屋顶,一栋又一栋的往目的地飞奔而去。
「唔啊啊!」突然,带头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一抹残影。
後面跟着的五道身影瞪大了眼,想停下却因为太快而停不下来,五道身影撞成一团。
跟在雪灯後面的玄鸩发出吃痛的惨叫,他被压在四个人下面啊!
感觉今天衰si了,明明今天也才过了大约十七个小时左右,怎麽他就身受重伤了呢?
一定他今天早上偷偷拿阿神的水壶去喂路边的野狗喝水被神龙那小气鬼,不对,是被nv神大人知道,所以他今天才那麽衰。
不过说真的……
「我的肋骨快断了,你们别一个个都往我身上压啊,给我起来!你们是压上瘾了是不是?」即使魔王的身t经过千锤百链,被一群人压在身下的感觉及使不痛也绝对称不上舒服。
「你这麽多年修练是假的啊,好歹是个魔王,骨头哪有那麽容易断啦!」天胡的话让玄鸩一口气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咽不下去。
该si的,刚刚不知道是谁一掌拍碎了他的骨头。
「也许真的压一次就会上瘾了呢。」白发的青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闻言,黑发少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谁要给你压啊,更何况,谁压谁还不知道勒!」
一言不合就开h腔,不愧是职业老司机。
他终於知道了为什麽不管走到哪里,这家伙都能和阿神一起,把全村的姑娘弄的那麽兴奋了。
因为这家伙动不动就要压人家啊!
难怪他即使帅也把不到妹子,道行还不够啊!
老王不愧为老王。
「汝之思想实在龌龊不已。」那平淡无味的声调、磁x的声音、极度不屑的感觉,还有那像是在看草履虫的眼神。
神龙那张俊秀的脸一如往常的没有表情,他就真的是靠这张脸在撩妹了。
这家伙酒醉的样子说出去一定没人相信。
阿神虽然看起来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冷冰冰又不苟言笑,平常也不会像王虎一样一换地点就去泡妞,但这家伙一但喝了酒就不一样了,因为他的酒量差得令人惊讶。
而且其酒品之差劲,一旦喝醉了个x就会变得霸道,而且不分男nv得对面容姣好的人ao扰。
所以,自从雪灯见识过一次那种情况後,让他们参与酒席的次数就大幅度的减少了。
「阿鸩,没事吧?」终於有人用正常的方式关心他了,才正要感动,就听见那柔和的嗓音再次响起,「应该没撞到唯一是优点的脸吧,还是撞到本来就不怎麽好的脑袋了?」
好吧,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他本来就不该妄想自己能从这群该si的家伙口中得到什麽正常的安慰。
本以为已经不能在更惨了,但下一瞬间的状况却打破了这微微的安慰。
吚呀!
什麽声音?
「卧槽!」
玄鸩咒骂出声,失重的感觉袭卷而来,一群人踏破了屋顶摔进屋子里。
「……」玄鸩已经什麽都说不出口了,这几个家伙一次次的往他身上压,感情是把他当地毯了吗。
压在玄鸩身上的人一个接一个、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
抬头看了看屋顶的“惨状”,看来有修建的必要了。
玄鸩盘坐在原地,左右张望了一会。
奇怪了,雪灯呢?
「玄鸩先生,你大爷的打算座到什麽时候。」
咽下口水,玄鸩打从心底的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黑发的少年战战兢兢的低下头,眼前的画面打碎了他仅存的希望。
他看着自己压到的那个东西。
「还不起来!」那东西说话了,还咬牙切齿的!
玄鸩一个哆嗦,旋身从自家主子的身上挪开了pgu。
朱雀将雪灯搀扶起来,青年拍了拍身上的灰。
「雪灯……」
「我没事,但某人要有事了。」雪灯抚着受伤的x口。
即使他的自癒能力过人也不是这样用的,二度伤害还是会痛的!
玄鸩端着一张俊俏的脸,即使故作镇定的站在那,他略白的脸也暴露了他的想法。
完了。
他这个美少年要si在大魔王的手上了。
「想怎麽si呢,少年。」雪灯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皮笑r0u不笑,那不到眼底的笑意反倒让在场所有人不禁感叹,年轻一辈的人才中最有天赋的铁定就是他。
「呃,你要听我解释啊!」妈呀,玄鸩宁可雪灯摆出盛怒的样子,也不想看到他笑。
雪灯那样的笑容实在有够惊悚的!
还有美呢?
怎麽可以去掉它呢!
美可是很重要的形容词啊!
他可是美少年啊!
「你说说、我听听。」采不采用再决定。
「我是因为被老王还有阿神压在身下才会摔下来的。」如果不是他们,他堂堂一个魔王哪会落得此下场,「我要他们起身他们还不肯。」
「嗯哼。」再继续说。
「所以说我那是不可抗力的,罪孽最深重的是老王跟阿神。」
「……」雪灯看了看这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家伙。
王虎和神龙两人面不改se,却暗暗心慌。
被卖了……
而且雪灯还很认真的听他解释。
「看来此案有必要重审。」
「吾主,请想想看,玄鸩堂堂一魔王,怎麽可能会挣脱不了那区区几人的重量,四个人再怎麽重也才几百公斤。」神龙斜睨着玄鸩。
想y他?
想得美。
「就是说,更何况在我们之上还有火雀和九尾,让nv士先起身是礼貌。」王虎拨了拨浏海,也上前为自己辩解,「倘若玄鸩没有坐在屋顶上开h腔的话,我等就不会压坏这户人家的屋顶了。」
「怎麽就我的错了,而且开h腔的根本不是我!」这是杀人的喊救人。
玄武哀怨的瞪着发话的两人,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那协力推托事情的两人大概已经被开出好几个洞,不知道si几百次了。
「这故事挺有意思的。」红眼的青年笑的g人心魂,双手环x得将视线投向对立的三人。
「真的不能怪我!」
「别再消磨汝做为魔王的尊严了。」
「就是因为你开h腔托时间才压迫屋顶得不是吗?」
三人吵成一团,就这样在一栋屋主外出的小屋子里吵了起来。
在吵闹的环境中,不明显的「咿呀」一声响起。
一人五魔并没有停止打闹,只是持续警戒着门口的方向。
门被推开,踏进房子内的是一名nv孩。
nv孩亚麻se的头发绑成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领巾两侧,稚neng的小脸上,些许的雀斑、浓眉大眼、长长的睫毛搧啊搧的。
可ai的nv孩看看他们又看看屋顶,随即可ai的小脸上出现慌乱的表情。
「你你你你你你你们……」nv孩紧紧抓着手上的花篮,结结巴巴的吐出了一堆的“你”。
他们六个人看着nv孩,nv孩也看着他们六个人。
完蛋了……
看这架势是屋主了……吧?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吵闹不堪的三人安静了下来。
「等、等一下!你先不要害怕,听我们解释!」玄鸩站起身,挂在耳朵上的耳饰随着他的大动作而前後晃动。
nv孩害怕得微微颤抖着。
玄鸩虽然开了头却什麽也不敢说,就怕下一秒这nv孩就哭给他看。
火雀和天胡对看了一眼後,两人缓缓的走向前。
nv孩看到他们靠近明显的有些退缩,手上的花篮都拿不太住。
火雀朝着小nv孩露出了温柔的笑。
「小妹妹,可以听我们说一下吗?」
两人的笑容让nv孩稍微卸下了心房。
火雀见nv孩没那麽畏惧他们,柔声道: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在修行的时候因为不小心踩空才会摔进来的。小妹妹,这里是你家对不对?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们帮你把屋顶补起来吧。」不然让一个小nv孩住在屋顶破了的房子里也太可怜了。
nv孩颤抖的双脚显示了她还是非常害怕的事实,但她鼓起勇气开口道,「修屋顶、家里有工具可以补,不过……」
「不过?」
「我不是nv生。」
「咦?」她说什麽?
她是、不,他是男生?
yan光明媚,天空万里无云,路上村民来来往往,显得和平。
但在雪灯这边却是闪电交加、乌云密布……
「所以说,我是男生,不是小妹妹!」解开辫子的nv,不,现在是男孩……
更正,一直都是男孩的孩子气冲冲的对正在补屋顶的他们说道。
当他们一群雄x生物顶着烈yan、开始了修屋顶的任务後,作为nvx的火雀和外表无害的天胡两人连哄带骗得让天真的孩子彻底卸下了心防。
男孩稚neng的脸很好看,一看就知道将来很有前途的那种感觉
男孩漂亮jg致的脸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ai。
「他真的很生气呢!」将瓦片递给玄鸩,雪灯无奈得耙了耙头发。
这件事已经是大概半小时以前发生的了,那句抱怨的话也确确实实得讲了快半小时。
没办法,谁叫这小鬼要穿的像nv生一样、还留长发呢。
他们不认错才真的是有鬼啊!
四个男人在屋顶上忙碌不停,饱受yanyan和蚊虫的摧残。
而身为nvx和小孩?的火雀及天胡正和男孩一起整理屋内被他们弄乱的环境。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朱雀将男孩抱起,让身形娇小的男孩能g到柜子顶端的东西。
柜子顶端叠放着许多个大小不一的彩se盒子。
从柜子上的粉蓝se盒子拿出一些茶叶和点心後,男孩挥了挥短短的手,示意火雀带他到厨房去。
火雀看着眼前小小的身子东奔西跑得忙碌着。
这孩子真乖巧和他们的主人截然不同,以前的雪灯真的是又皮又幼稚,虽然到现在也没改变多少就是了。
「是啊,怎麽了?」拿起手上的茶壶,里头装着刚让火雀点火烧开的热水。
将七个有着魔王图案的茶杯放在桌上,每一个杯子上有着一个不同的图,不同的魔王的图案。
男孩把茶叶放入另外一个茶壶中,到入滚烫的热水後二度加热。
茶的香味飘散在小小的房子内。
这样的香味给人一种放松的感觉,感觉真舒服。
「你的家人呢?没有住在一起吗?」火雀将男孩放下後帮他把茶壶和茶杯都放上托盘後端到客厅。
男孩小跑步的跑到天胡旁边坐下,他偏过头道:「没有哦,棂畂我没有家人哦!大家都因为病毒si了,只有棂畂我一个人活下来而已唷!」所以,他没有家人,早就没有了。
男孩天真的语气和说词令雪灯一行人感到一阵诡谲。
是怎麽样的情况能让一个孩子如此乐观的面对失去家人的事实?
为甚麽,到底是给了这个孩子怎麽样的生活,才能让一个才仅仅八岁的孩子失去这个年纪该有的,对父母的依赖?
这个地方究竟是出了什麽样的疾病?
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麽样的问题?
要怎麽样才能把一个孩子变成这样?
究竟是怎麽样的生活环境才能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变得不在乎人命?
火雀咬着下唇,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棂畂是你的名字吗?」
男孩将泡了一阵子的茶叶从茶壶中取出,把茶倒进茶杯之後,轻轻的0了一下茶杯上的图案。
茶杯上的图案正好是只美丽的火鸟,火红的火雀身边围绕着美丽的火焰。
「是哦,我是棂畂。」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朱雀,「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亲眼见到魔王哦!」
天胡有些诧异的看着年纪小小的男孩。
「为什麽想见到魔王呢?」一直没有加入谈话的天胡突然开口。
天胡提出的问题让在屋顶上的雪灯都把视线投了过来。
其他人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但却开始留心屋里得对话,他们也好奇得不得了。
棂畂天真的眼神出现一丝丝的兴奋。
「我要找到失踪的魔王,和他们定契约,让他们帮我向村民们复仇!」棂畂的脸上不渐悲伤和痛苦的光芒,但却有一gu令人发寒的杀意。
棂畂说出来的话虽然对他们这些常上战场的人而言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晚的晚餐,但从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口中听到这些话就是另一种t验了。
这孩子,不正常的程度b她想像中的还要严重数倍。
「为什麽要向村民报复呢?如果像你说的,爸爸妈妈是si於疾病的话,就没有必要报复了吧?」天胡同样不明白棂畂想做的报复,究竟为何?
为了什麽东西,又为了谁?
报复什麽东西,又是对谁?
病毒带来的疾病来的匆匆忙忙,也走的仓促不已,怨不得人。
那,棂畂的恨意究竟来自於什麽?
恨病毒吗?
这样的病毒几乎是处处可见的,而流感中标的那些人,也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恨。
这种纯粹的恨。
恨村民的见si不救吗?
一般人看到可怕的瘟疫的确会退避三舍,巴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不要被病毒发现,要怪也只能怪苍天了。
「不是这里的村民,这里的村民都很善良,他们都很照顾棂畂,把棂畂当成家人一样。是之前那里的村民,是皇城的人,他们欺负爸爸、欺负妈妈、欺负棂畂最重要的姐姐,他们还想拿棂畂来做实验,是姐姐保护了棂畂,所以棂畂才逃的出来。所以棂畂要复仇,他们伤害爸爸、伤害妈妈,还伤害了棂畂最喜欢的姐姐,抓走了想反抗他们的七夕哥哥,棂畂要复仇,去救出姐姐和七夕哥哥!」
光速补完屋顶後从屋顶上下来的一群人齐齐望向棂畂。
虽然很麻烦,但救人的话他们能帮忙。
就当作给棂畂添麻烦的补偿。
「七夕?」
「七夕哥哥是以前那个村庄的村民之一,跟棂畂一家住在不同区域的大哥哥,七夕哥哥长得很帅哦!红发姐姐一定会喜欢,所以,我想去救姐姐跟七夕哥哥,好不好?」棂畂渴求又真实的眼神说明了他是真心的要救人,但这段对话却让雪灯觉得有些不对劲。
偏偏雪灯根本想不出是哪里违和。
身为心灵相通的挚友主仆,他们什麽也没说就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除了天胡以外啦。
天胡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明显和他们不是心灵之友。
有够不合群的,这种事不就是是要像这样心有灵犀一点就通b较浪漫吗?
「救人,所以要回去了。」雪灯若有所思的卷着柔顺的发丝。
火雀一眼就感受出雪灯沉默的点在哪里了。
雪灯,寂寞了。
而且皇城,势必要回去一趟了。
不只是为了救出名为七夕的少年,也是为了两年前的承诺。
现在是八月,雪灯的大姊?莱芠的成年礼,就在下个月的夜灵祭。
夜灵祭,克雷萨帝国的传统祭典,表面上是庆祝皇族的成年,实际上却是为了帮即将成年和已经成年的贵族或皇族弄一个变相的相亲,但也有许多成婚的贵族会趁机在弄个妾回去。
所以就是个扩大举办变相的相亲,想当然,雪灯也是不能缺席的那个。
皇室选妃、选妾、选丈夫,他一定也有分,即使他不想回去也不行了。
因为,他也快成年了。
一直想当作不记得的事情终於b到眼前,雪灯只觉得心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