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朔眼睛一扫地上残尸碎块,面露不忍挪开目光,再盯着男人说:“少为自己的杀孽找借口,你本为魔阴身而无法克制杀人冲动,居然还想把锅推到仙舟头上?”
刃一震剑上残血,沉声简洁发问:“他在哪?”
屈朔被他杀意震退:“你这副状态,是要去取他性命吗!”
“不说?那就死!”
杀意化作实质逼迫至眼前,屈朔没有面对锋芒的魄力,他急急往后退去,身后就是青砖砌得坚固的墙壁,他一矮身形躲过利剑,胸口却遭男人抬腿一踩而下。
屈朔眼疾手快抓住对方脚踝,使出浑身力道才没让胸骨被折断,他再一甩袖子,几枚银针夺势而出,其细细针身抹了不知效果的药液,泛着泠泠寒光。
刃歪头躲过暗器,分神刹那屈朔已经从他脚下挣脱,他们二人先前过了几招,也算是知根知底。刃特殊的魔阴身让他不死不灭,肉身难挡,屈朔尽量迂回,避免正面不知死活地抗衡。
他宁可使些下三滥的偷袭手法,才有了保命机会,而刃吃过一次教训,就很难再上当第二次。
“呜哇!”躲进暗处的屈朔点穴逼出一口血,再吃一次药丸调理生息,他耳力极好,听出刃毫不掩饰的脚步声迫近,还有剑刃拖地发出的细碎声响。
屈朔一时叫苦不迭,心想本来救出杜季青本就是苦事一桩,怎奈何还有星核猎手捣乱,嘿,平时连个人影都不见,还以为是怕极了云骑军,没想都敢直接追杀他了。
也好屈朔对罗浮曲折缭绕的小巷子较为熟悉,小时候经常走街串巷,哪怕没来过此处,都能够找到隐匿地方。
他打算再躲上一会就赶紧去找杜季青,就怕这个叫作刃的男人丧心病狂到见人就杀,迟早会杀到杜季青面前。
还想抢上几口呼吸时间调理内息,他刚离开的院子起了几串匆忙的脚步声,依稀听闻什么拿桶、走水之类的话。
这关键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放火烧房,熊熊火焰自漂亮典雅的宅院蔓延,不一会儿就窜上其他房子,连带院子的花花草草都不能够幸免。
屈朔恍然想起那正是杜季青所在的方位,转念又想起以前罗浮起过一场好大的火灾,连绵一整片洞天,所有房屋树木尽数倒塌,奇怪的是任何生灵都没有受到伤害,那金色的火焰完全避开人们而去,像是一场无声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