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2)

“”就不该管这死男人。

她抿了下唇,没有动作,心里有点酸酸的。

两人静默顷刻。

“在办公室那次我是故意的。”

“我知道。”

“拍卖会也是。”

“我知道。”

“下午的巡查也是。”

“我知道。”

一应一和像两段电脑程序进行交流,机械而快速。

江枭肄笑了下,“我知道你会发现。”

他要的就是流言可畏,就像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根本没打算向她遮掩,他知道她迟早会明白。

“所以为什么要设计这些?”顾意弦似有犹豫,音量也放得更轻,踌躇半响才说,“四哥,你知道我不会——”

“我知道。”江枭肄削弱语调里的叹息,“做那么多是希望你能明白,无论是雇佣你作为未婚妻还是完成计划,我有足够的实力与财力在背后支撑,支付。”

他诚心的,一字一句说出违心的话,“你就把这当成一场游戏,不要想太多。”

短暂光景里,顾意弦认为自己相信了这句话,她松了口气,但心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愉快。

“那刚刚呢。”她问,眼眶有点酸沉。

江枭肄直起身,腰杆挺拔,嗓音发沉,“不是。”

“我本来有十成的把握你能同意合作,”他拎起桌面仅剩的一瓶酒,仰脖往喉咙里灌了大半瓶,然后随意坐在桌檐,剔透玻璃上面的冷雾隐没在修颀分明的指节之间,“现在只有不到三成。”

“为什么?”

“你也听到了,我是怎样一个人。”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表情有点懒恹,“大部分人都厌恶。”

顾意弦总觉得此时的江枭肄处在一种边缘,但强大坚固的内心让他保持着体面与镇定。

似乎触动内心某个脆弱的部位,她沉默了一下,蓦然想到拳击馆那处宁静的角落,喉间涌现酸堵的涩感,“他们只是不懂你。”

江枭肄怔了一下,迅速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是吗。”

他唇翕张间,没有问出——那你呢。

“嗯。”她点点头,伸出手,“给我也喝一口吧。”

江枭肄将酒瓶递过去,看到顾意弦仰起脸,瓶口距离唇部一寸的位置,金色液体滑坠流入优美的颈线。

她喝得急,呛了两口,咳嗽起来。

他轻微摇头,笑出声。

顾意弦用手背擦溢出来的液体,慢悠悠地说:“你再笑,我保证你会后悔。”

江枭肄立刻收声,语气纵容,“好,不笑。”

她又喝了几口,感受热辣酒精带来的灼烧感,也似在为自己壮胆。

江枭肄静视她的动作,双眼的宠溺转瞬即逝。

他的手指用力按上眉骨,无奈地说:“度数很高,再喝会醉。”

等到心脏开始急速跳动,顾意弦靠向沙发背,微醺让她舒适而惬意地眯了下眼。

酝酿了好一会儿,迎向江枭肄的目光,晃了晃手中空掉的玻璃瓶,“四哥,你的酒我喝完了,付出就有回报。”

她笑得潋滟,眼神朦胧却明亮,“所以,你现在有八成了。”

江枭肄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敢置信。

因为计划只进行到一半,但随后他听到她咕哝着说了句,“算了,今天看你被骂的这么惨,给你十成吧。”

乌尼莫克停在南费路巷口。

麦卡伦30年雪莉桶, 酒精度不止50,酒精进入血液需要半小时,还有五分钟。

“四哥。”

江枭肄放下怀表, 掀眼看去。

侧卧在对面沙发的顾意弦, 脱掉了西装外套, 针织衫包裹的身体倾斜,卷发松散落在胸前。

她眼神懒倦地睨着他, 下颌微抬, 眉目之间天生妩媚柔情, 笑容在红润的唇边挂着。

比平时更具风韵。

他喉咙发紧,语气平静, “哪里不舒服。”

她用手指点额际, “为什么不戴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