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却道:“你搬了椅子坐到旁边,走神怎么办?”
他不容置疑道:“就坐在这?,看着我写。”
姜毓宁挣扎不动,只好顺从地?由?他抱着。
见她乖了,沈让也不再说什?么,他铺平宣纸,接着姜毓宁没写完的继续往下写。
姜毓宁被困在他的胸口和书桌之间,想要往前挪一挪,却怕挡住他写字的右手,只能往后。但往后就是沈让的胸膛,姜毓宁莫名有些发憷,不敢真的贴过去,只能这?么不前不后地?僵持着。
沈让一心二用,看出?她的不自在,佯装无意地?岔了下腿,姜毓宁立刻低呼着向后倒去。
没有握笔的那只手将?她稳稳扶住,沈让先发制人,“这?样也不老实?”
姜毓宁觉得自己很委屈,又?无法解释,因?为她从前是常常坐在沈让腿上让她抱的,只是她现在心思变了,所以和哥哥一亲近,就觉得很不自在。
她默默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破罐子破摔,反正哥哥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不如趁此?机会多抱一抱。
这?样想着,她紧绷的腰腹一下子泄了劲,上身往后靠,贴到沈让的怀里。
“我不再动了,哥哥继续写吧。”姜毓宁保证道。
沈让感觉到她的变化,无声勾了下唇,钳固着她的手臂稍松了些。
姜毓宁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思,看他继续写之后,还心里小小愧疚了一下:明明是她的事,却要哥哥来写,哥哥实在对她太好了。
殊不知,这?区区三十页《茶经》对沈让根本不算什?么,甚至为了多抱她一会儿,还特意放慢了速度。
就这?样,一个时?辰后,也全都抄完了。
五十几张纸,摞在一起也颇为壮观。
姜毓宁转过身去,认真谢道:“哥哥辛苦了。”
原本没感觉到什?么的沈让顿了顿,翻折了一下握笔的手腕,说:“没事,只是有些酸。”
姜毓宁立刻道:“我给哥哥揉。”
瞧她这?幅小狗腿的模样,沈让强忍着没有笑出?声,他摊开手掌,让姜毓宁给他揉。
虽然没看到什?么红肿,但是姜毓宁还是揉得很认真,甚至怕他手背搭在桌上会很硌,特意把他的胳膊捧起来,学着他刚才那样,每一处骨节都不放过。
沈让起先还很享受她的殷勤,但因?为姜毓宁的动作,他悬空在她胸前的手臂被她双手捧着,猝不及防地?贴上那雪山柔软。
小姑娘坐在他的怀里也不老实起来。
两人距离很近,所有的触觉都被放大,即便?是很小很轻的一次触碰,都能引得他心口一跳。
“好了宁宁,可以了。”沈让掩饰般的轻咳一声,扶着她的腰让她下去。
姜毓宁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问?:“哥哥没事了吗?”
“没事了。”沈让提起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今日?还有没有头疼?”
姜毓宁摇头,“没有了。”
沈让又?问?:“在这?里住的怎么样?可有人欺负你?”
姜毓宁的思绪像风筝似的被他牵着走,“根本没有。”
她很高兴地?说:“今天郡主还说,她很喜欢我呢,要和我做朋友,还带我去她的卧房一起用膳……”
提起宣丛梦,她就停不下来地?一个劲说,沈让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宣丛梦怎么回事?
姜毓宁却不知他在想什?么,仍旧说个没完,“不止如此?,她还送了我……”
然而这?句说到一半,她就意识到了不对,生?生?止住了。
沈让微挑了下眉,问?:“还送了你什?么?你这?么高兴,想必是好东西,让哥哥瞧瞧。”
姜毓宁连忙摇头,“你听错了,她什?么也没送给我。”
这?小傻子,一点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心思,沈让忍俊不禁地?揉揉她的脑袋,假装信了,“那大约是我听错了。”
姜毓宁偷偷松了口气?。
沈让替她把桌面收拾好,然后道:“晚上哥哥陪你用完晚膳再走,明日?哥哥有些事,你在这?里乖乖的,等休沐日?哥哥来接你回家。”
他今日?特意腾出?半天来,就是怕之后几天都见到见不到面,姜毓宁会舍不得他。
若是从前,姜毓宁一定难过,可是她如今在公?主府交到了朋友,有人陪了,这?样想着,也没有那么接受不了了,甚至十分善解人意地?说:“哥哥去忙自己的事吧,我自己可以的,更何况,还有郡主呢,她真的对我特别好。”
又?是宣丛梦。
沈让看着姜毓宁没有半分不舍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蛋。
然后如愿的看到她皮肤上浮起一道红痕。
只是,那痕迹也只是暂时?的,他抬手覆上摩挲了几下,红痕就很快消失了。
姜毓宁察觉到他情绪的起伏,无辜地?问?:“哥哥,你怎么了?”
沈让温柔的摇了摇头,眼底却有暗色闪过,面对姜毓宁,他到底是藏住了那一腔见不得人的心思。
宁宁是他的,他会让她完全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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