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能从这突然暧昧的动作中回过神来,接下来江屿的一句话就把他彻底钉在了原地,大脑理智也消失为零。
江屿出声,嗓音微凉,混着哑,眉眼依旧是淡淡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值得被他放在心上,比四月的风还要来地随意,又随时可以全身而退。
他在最后一刻终于为自己保留了一点点爱人的尊严。
哪怕心脏是在颤抖的,可音调却平稳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陆景津,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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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
四月的春天,天气已经逐渐回温了,很多人都脱下了厚厚的羽绒服,街上的行人都变得轻盈不少,虽然昼夜温差还有点大,但晚上的气温也确实没那么低了,风吹在脸上是温柔的,很轻很轻,还有点温度。
陆景津站在那里,却感觉到浑身血液在加速流动,它不再是热烈的鲜血,莫名降温,变得冰凉,在皮肤表层下面流淌过去,他的体温也跟着下降了,有点凉。
陆景津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他僵在那里,唇瓣上的触感好像还很清晰,是江屿独特的柔软。他眼神略微涣散,好像散了光,原本平淡无奇表情一点点变得破裂,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那就是江屿的声音,就是江屿说出来的话。
他说什么?
他说他什么时候说过爱自己?
陆景津终于回过神,虽然思绪还没有能够归位,却凭着本能追问:“你说什么?”
江屿看着他,衬衫的衣角被吹得鼓起来,少年人清瘦的身形明显,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吗?”江屿看着陆景津,眼睛一寸寸描摹过他的眉眼,从额头到下巴,最后又落回他的眼睛。
很奇怪,明明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江屿总是不敢直视陆景津的眼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是觉得羞涩,有时候是一看就觉得嗓子眼发紧,胸腔里好像有股火在烧,每次都燃得他脸热,心口也热,想不顾一切地溺在那双眼睛里。
更多的时候是自卑,他会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个十分渺小的自己。
可是现在,他竟然可以坦荡荡地跟陆景津对视了,兴许是终于接受了他压根不在意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的事实,江屿反倒轻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