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宗宁立即翻了个白眼。
他在心里阴阳怪气地复述:牧~哥~你~车~钥~匙~
但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应对,贺兰牧套了长裤和羊毛衫,从卧室探了个脑袋出来:“你早上吃了没?”
“地方不熟,找了一早上花店,还没吃。”谢寻年抱着一大捧花有点手酸,甩了甩,才又说,“你不是说你家小区的早餐摊好吃,请客呗。”
两个人一问一答,把旁边站着的大活人祝宗宁当做空气。
贺兰牧从挂衣架上把夹克外套拿到手里,揣上手机,头发还有些发潮,他也没吹,就这么着往外走去:“成,请你。”
他大步朝外又走到谢寻年面前,拿上刚被谢寻年放在玄关的车钥匙,一手推开大门:“走吧。”
祝宗宁表面上耀武扬威的,其实根本还没想好对策。
可眼看贺兰牧要跟这个“玫瑰花精”出去了,又是约早饭又是“牧~哥~”的,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挖他墙角!
没准前几天贺兰牧不回来就是跟这个“玫瑰花精”在一块!
祝宗宁酸得够呛,学前几天贺兰牧锁他的时候藏钥匙那一招,窜过去趁贺兰牧没注意把车钥匙给抢了过来,又因为扯到了腿上破皮的地方倒吸一口冷气,仰着脑袋说:“不行!你答应了今天要陪我的!”
恭喜你,他喜欢你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贺兰牧觉得祝宗宁现在急得当着他本人的面编造瞎话的样子很好笑,就笑了一下,“你做梦的时候啊?”
祝宗宁才不肯输给一个玫瑰花精,硬着头皮胡编乱造:“刚刚在床上的时候!贺兰牧,你不能睡了我不负责任!”
缺心眼儿里倒还透着一点机灵,要是他真的和谢寻年有点什么,被祝宗宁这么怼脸上说完“上床”俩字,估计也要玩完。
可他跟谢寻年是朋友关系,是以后的合作伙伴,关系纯粹得很,祝宗宁这么生猛得乱说只能让谢寻年一会儿开他玩笑。
贺兰牧心想,你个丢人玩意闭嘴吧,但嘴上说:“我怎么不记得。”
说完他先迈开一步从家里走出去,也没管被祝宗宁当做“物质”威胁他的车钥匙,回头冲谢寻年说:“走吧,我们打车。”
祝宗宁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把没了威胁作用的车钥匙一扔,在后面拽着门喊他:“贺兰牧!你回来!”
然而外头太冷,祝宗宁又一次被冻了回来。
谢寻年抱着那一大捧玫瑰花四平八稳地迈步进入电梯,看着电梯门慢慢合拢,把祝宗宁的脸隔绝在外面,终于“噗嗤”一声笑了。
“小朋友很醋啊。”他弯着唇调侃贺兰牧,“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