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男朋友。”祝宗宁说,“我们谈恋爱,你别对我这么冷淡了,我难受。”
“难受什么,上个床而已。”贺兰牧头发短,很快就用浴巾擦得半干,把那条用旧了的毛巾随手扔进洗脸盆准备一会儿洗一把,不走心地说,“祝总以前可从来不当真。”
——“祝总以前可从来不当真”。
祝宗宁这才恍然,总算觉察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贺兰牧说得很对,以前的他从来没有觉得上个床是多大的事情,虽然他没赵虔那么来者不拒,可也养过几个小情儿,从来都是床上“心肝宝贝”,床下名字都记不住,他什么时候在乎过对方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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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现在这样,屈尊降贵地委身其下哄对方了。
可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天他赌气,难受,认怂,情绪起伏不定,都是因为想要和贺兰牧和好如初。
这是很不对劲的现象。
祝宗宁的脑袋有一瞬间的混乱,还没有想好说什么,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传来。
“咚咚咚”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的僵持,贺兰牧从架子上拽过自己的大t恤套在身上,同时侧身绕过祝宗宁,走到门口去开了门。
祝宗宁也无意识跟着转过头去,看见贺兰牧打开门。
来人没看清,先看见了一大捧玫瑰花。
鲜玫瑰,红色的,娇艳欲滴,热烈得像是一团火,就那么突兀地撞进他的视线中,让冬日里阴冷、灰暗的楼道都显得亮了起来。
祝宗宁心“嗖”地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而贺兰牧将门开大了一些,将来人邀请进家门:“你在这等我套个外套。”
祝宗宁这才看清了来人,对方穿得厚实,细碎的头发已经长过肩膀,被奶白色的围巾包裹着,但那张脸很明显是个男人的脸。
祝宗宁警惕地打量着对方,也不顾自己腿疼了,耀武扬威似地走到来人面前,没想到对方先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
谢寻年终于得见传闻中“小混蛋”的真容,心说也难怪贺兰牧会栽。
细皮嫩肉的,身材很好,眼下一点小痣,会勾魂似的,但长相并不是奶油小生那一挂,一看就是贺兰牧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但对方明显把他当成了假想敌,眼神中的针对掩都不掩藏一下,也不理会他打招呼的话,很故意地从他面前绕过去,打开冰箱拿了一罐牛奶。
心理学博士谢寻年立即读懂了祝宗宁这小儿科的彰显主权的行为内涵。
但谢寻年并不理会他,靠在玄关的位置,故意地说:“牧哥,你车钥匙给你扔玄关这个盒子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