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我?没有任何后手吗?”
话音一落,董思语的心里顿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接着,他看见白砚从身后掏出一柄弓箭,点了火,朝西南方射去。
火光划过天空,穿破万籁俱寂。
大地开始微不可察的震动。
军队前锋的脸色微变,随后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地面,脸色愈发恐慌。
“不好了,董大人!西南方似是有大批人马前来!听数量,约莫有三万。”
董思语立刻看向那人:“白砚!你做了什么?”
白砚剑尖抵地,声音悠扬,不高不低:“董思语,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这时候,前方探子来报:“董大人!大批岭南军从西南方赶来,似乎呈包围之势,朝我?们?而来!”
“岭南军数量不多,但都是曾经宋玉手下?以一挑十的精锐,我?们?的胜率并不算高!”
董思语恍然大悟,而后咬牙切齿:“白砚!你竟然去了岭南搬救兵!”
白砚从容不迫:“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在皇城内等你,在你眼里,我?是那等束手就擒之人吗?”
一旁的谋士上前覆在董思语耳侧:“大人,此时不宜硬碰硬,岭南军的头领是梁总督,也是白砚的恩师,但是更是朝中正臣,对?付这种人,讲道义比正面应对?更有用。”
董思语立刻就明白了谋士的意思,或许有更合适的办法,到时候不仅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皇城,还能平白收服岭南军。
他根本不急于一时,时间拖得越久,他的胜率越高。他看向白砚的眼神充满了悲悯,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眼见动静越来越大,董思语不再迟疑,遂即调转马头,带领人马撤走。
直到人影消失不见,白砚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没多久,白三便出现了:“禀告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梁总督在京城的消息透露给了岭南军,目前他们?向京城而去了,我?们?利用岭南军的动静,成功将董氏一族吓跑,这董思语会不会意识到我?们?在骗他们?,再杀回来啊?”
“只要岭南军在京城,他们?便不会轻举妄动。“白砚安抚道,”按照第二步计划行?事,务必叫他们?有来无回。”
“是,大人!”白三刚应声,他又看到白砚浑身鲜血,顿时迟疑道:“大人要不我?先送您去国公府吧,您的伤势要紧。”
白砚挥了挥手:“时间紧迫来不及,你去执行?第二步任务。”
“那大人,梁总督那边您打?算怎么办”
“我?自会给他一个交代。”
白砚回到国公府,朝一个房间径直而去,一步一个红色的脚印。
白石语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的神色阴森恶毒,从怀中抽出一把尖刀:
“贱种!你该死!去死吧!”
跟着赶过来的白铃兰转头便见此场景,瞳孔一缩,大叫道:“五哥小心!”
一把尖刀出其不意插在了白砚的后背。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尖刀深深的插过白砚的胸膛,半截猩红的刀子露在外面。
白砚缓缓的转过头,便看到了脸上满是狰狞之色的白石语。
白砚稍稍侧了一下?头,似乎是解脱道:
“如此也好,你我?便两清了。”
刀起落下?,人头落地。
白铃兰的尖叫震破耳膜:“父亲!”
“白铃兰,从此以后,我?们?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现在走吧,一直往西,那里有我?承诺过你的铺子跟良田,可保你一世?荣华,我?欠你们?国公府的,算是彻底还清了。”
鲜血从他的眼睫出划落,他麻木的说完这番话,推开了眼前的门?
。
在屋内看书的梁总督被这一番动静惊到,他想前去查看何事,但是却被手中的锁链束缚住。
开门?声传来,梁总督闻声看去,却看到了满身鲜血的白砚。
梁总督也并无诧异之色:“全身而退了?”
“嗯。”白砚的脸色惨百,他点点头:“多谢恩师相助。”
梁总督冷笑:“我?可没想助你,是你自己不顾忠义,不择手段,全身而退也不奇怪。”
白砚一剑劈开梁总督手中的锁链,身形不稳的摇晃了一下?,“恩师,不管您如何说,我?始终把您当?成我?的老师,弟子对?不起您,利用您也利用了岭南军。任打?任罚,弟子绝无怨言。”
梁总督摇了摇头:“我?不打?你,也不罚你,你我?师徒,从此恩断义绝,你母亲的恩情,我?也已经还清,我?与阿玉,再也没有你这种不忠不孝的弟子。”
说罢,梁总督拂袖而去。
白砚一时站立不住,倒在地上,不一会儿,地上便聚集了一滩血。
但是他似乎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他强撑着站起身,顶着煞白的脸,跌跌撞撞的往锁秋苑去。
乾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