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站这儿盯着你,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尤簌有些抵触道,“但你那天说‘可以理解’——”
“理解,但不接受。”
“觉得尴尬?”
他一语道破。
尤簌忙不迭点头。
“忍着。”
“……”
他被骚扰的时候也忍了很久。
风水轮流转,给我忍回来。
无声的对峙。
尤簌踌躇了一会,看他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才磨磨蹭蹭掏出手机,把他从黑名单拉了出来。
“再删再来找你。”
他撂下一句隐隐透着威胁的话,走得没半分预兆。
等男人的身影远去,尤簌才收回看向电梯口的目光,她后知后觉地用手指摸了摸额角。
湿漉漉的。
是他说要亲她时被吓出来的冷汗。
教室偌大宽敞,尤簌慢腾腾地提着步子落座,闷着脸趴在桌上一言不发。
讲台上的教授声情并茂,她低头翻页时忽然发现书角被手指蹭了一片白。
是刚才紧张在墙上蹭的,女生找了片湿巾静悄悄地擦着手指。
秦琳见她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连话都不敢跟她说,但考虑再三还是传了个纸条过去确认她的心情。
[你们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尤簌睫毛卷翘,唇角不知所措地耷拉下去。
……在完蛋的边缘徘徊着。
她现在看见蒋驰期的本能反应已经变为惧怕,连同他说的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承诺一起担惊受怕着。
规规矩矩了二十年,第一次被人抓住小辫子。
在网上裸奔是小,裸奔被人看见是大。
她早就习惯了两幅面具生活,但来回切换时多了一个人能看穿她,她顿时就觉得不适应起来,哪哪都别扭。
这般处事风格像两个分裂的个体,
她不知道之后该用哪种方式面对蒋驰期。
正忧心着之后怎么处理两人的关系,手机突然蹦出一条消息。
不是他。
她心安了一些。
是妈妈,问她现在有没有空。
尤簌偷偷拍了一张教室的照片发过去。
尤簌:在上课。
尤簌:怎么啦/探头
对面输入了一会,才又跳出来一句话。
[等晚上有时间打个视频吧,爷爷想你了。]
尤簌怔了一会,回了个好。
爷爷的癌症一直都控制得挺好的……
还不由得尤簌乱想,妈妈又发了一张爷爷在病床上比耶的照片。
脸色红润,精神不算太差,还用了时下流行的美颜特效,兔子耳朵挂在头顶有些憨萌。
她这才松了口气,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看见爷爷了。
……
这一天过得着实提心吊胆。
尤簌中午和晚上专门去校外找小餐馆解决了吃饭问题,一路上生怕碰见蒋驰期,边走边四周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