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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字一如人,柔美,清冷。比深闺小姐的娟秀刚毅,比官家女子的正统又潇洒,就是冷冷冰冰,看着便心生寒意,不讨喜。

“比翼双飞?”

李长安拿起画,端赏了片刻,笑道:“与我那情投意合岂不是不谋而合?”

洛阳搁下笔,似笑非笑道:“可惜,飞不走。”

李长安低着头,若有所思。

秦归羡独自从屋内出来,瞧见李长安手中的画,怔了半晌,才苦笑道:“你作此画是为了给我应景?”

李长安收起画纸,朝屋里望了一眼,低声道:“此番我已仁至义尽,你来时可想好了日后该如何?”

没了往日祁连山庄二小姐气焰的秦归羡叹息摇头,道:“庄子是不能回了,我打算在此待上一些时日,再慢慢想法子。”

李长安伸手到她面前摊开,理所当然道:“银子带了吗?”

洛阳不着痕迹的别过了头。

秦归羡微微一愣,随后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没好气的将一张银票拍在李长安的掌心里,冷笑道:“够不够?”

李长安看着银票上的万字,愁眉苦脸道:“二小姐,这镇子加起

来也不过千户人家,我上哪儿找钱庄给你兑银子去?”

“不要还我!”

李长安手一缩,忙不迭的揣进衣襟里,笑道:“送出去的银子哪有还的道理,麻烦是麻烦了些,总好过没有。”

秦归羡瞪着眼,骂了一句见钱眼开,洛阳霎时就对这祁连山庄的二小姐深感亲切。

傍晚,女大夫与西落余晖一同走进院子里,便见院中的老旧八仙桌上已摆满了菜肴。女大夫是个平易近人的性子,与谁都极好相与。客套寒暄了几句,便拉着秦归羡的手苦口婆心起来,说的大抵离不开秦唐莞这些时日所受的人间疾苦。

按理,李长安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帐性子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买帐,但偏偏在女大夫跟前乖巧的像隻猫儿,女大夫说疗伤期间滴酒不许沾,即便此情此景该与秦归羡好好喝上几杯,李长安却连酒字都不曾提及半句。

倒是秦归羡忽然起了兴致,道是久别重逢,怎可无酒。

女大夫体己的说明了一番,秦唐莞在一旁跟着附和了几句,秦归羡难以置信的盯着李长安瞧了好半晌,才道:“谁伤的你?”

记得临别时李长安尚在鹿台湖养伤,这没过两月就又伤痕累累,虽说李长安仇家众多,成日被人追杀也不足为奇,可李长安的境界高低她心中还是有数的,这日子怎会过的如此水生火热,也亏得李长安受的住。

李长安想了想,道出了那剑客的名讳,“贺烯朝,你可认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