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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回到篝火旁,众人脸上皆是惊叹。谢时毛遂自荐,从靴子里抽出把小刀,就地着手处理那些命运坎坷的野兔子。白衣公子在旁与洪高虎对酒闲谈,期间得知,白衣公子姓李,名随安,京城人氏,带着徒弟李得苦游历江湖,砥砺剑道。

洪高虎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盯着李长安始终不肯挪眼的自家闺女,干咳了一声,不动

声色的问李随安,“李公子,今年贵庚?”

李长安捣鼓着马义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瓶瓶罐罐,随口回道:“二十有六。”

洪高虎夸讚了一句年轻有为,接着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家中可有妻室?”

李长安点点头,“及冠那年父亲给在下讨过一房媳妇儿。”

一旁给谢时打下手的李得苦听闻此言,嘴角抽搐了一下,抬头就瞥见洪秀儿一张俏脸顿时垮了下来。

李长安又道:“只不过那姑娘身子骨弱,未能诞下子嗣,便因病而逝。”

李得苦瞧见,洪秀儿不仅神色重焕光彩,就连整个人都似一隻春日下的小鸟儿,几欲欢呼雀跃。

洪高虎面色惋惜道:“红颜薄命,可惜啊,那……公子可曾再娶?”

交浅言深于江湖人而言最是忌讳,跑江湖的雏儿都懂的浅显道理,洪高虎自是深知,于是又补了句:“我听中原人说,有句古话,叫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李长安放下那些调味的食料瓶罐,拍了拍手,牛马不相及的问道:“在下很是好奇,有一问,不知当不当讲?”

洪高虎点头,摊出手,道:“公子但说无妨。”

李长安朝周遭望了一圈,问道:“我瞧贵帮大都是北契人,为何都取了个中原名讳?”

洪高虎与马义相视一笑,问道:“公子可知走镖这个行当传自中原?”

李长安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有奶便是娘,给口饭吃就是爹了?总不至于连姓都改了吧?照此说来,寺庙里那些善男信女都得随西域和尚一个姓?那些个尼姑和尚不得梦里都笑醒,平白无故就捡了上万子子孙孙。

谢时手脚麻利,此时已把拨好皮的兔子肉架在了篝火上,不多时便飘出了浓厚的香味。洪高虎一面熟稔的翻转着兔肉,一面解释道:“既是如此,头一波好处自是让中原人得了去,我刚入镖行那会儿,帮里也大多是中原人,他们嫌北契人名难记拗口,便让我们改了个中原名字,这些年叫惯了,便也不再计较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