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一手将信笺碾成齑粉,冷笑连连:“难怪虎狎关那头一直没有动静,呼延同宗又迟迟按兵不动,原来是在等这个时候。”
两个老将一头雾水,赵佑小心问道:“王爷何意?”
李长安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道:“相信二位先前已有所耳闻,东越招降后曾主动向本朝示好,派遣五万陌刀骑赴北支援,但如今有人觉着这帮人贼心不死,入境后企图借机发难,这种时候自然有人挺身而出为君排忧解难,只不过更需要自证清白的反倒安分守己,本该隔岸观火的却上杆子跑来凑热闹,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二人仍旧一脸不解,隋铁关倒是从一团乱麻中抓住了一个重点,“可王爷,私自发兵出境,按照本朝律例,罪名可不小。”
李长安拍了拍手,笑道:“谁说是私自,相信那封出自东安王亲笔的平乱奏章,早就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城了,眼下说不定就摆在龙案上。”
隋铁关犹豫道:“那咱们……”
李长安起身往营帐外走,“回城再说。”
王爷下令,谁敢不从,一万人马如来时一般原路返程,只是行军速度显然加快了许多。
与此同时,古阳关内,有一黑衣老者登门造访都督府。
老者虽其貌不扬,但掏出的那块王府腰牌却货真价实,门外侍卫不敢怠慢,赶忙通禀了大将军。
燕赦听闻此人外貌时便大致猜出了来者何人,当下命侍卫将人带去大堂偏厅。
当黑衣老者一进门,果不其然,正是那位被李长安视如长辈的老谍子,蒋茂伯。
蒋茂伯客客气气的朝燕赦抱了抱拳,而后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道:“卑职尚有要事缠身,还请大将军将此信转交给王爷,万不可耽搁。”
燕赦瞅了一眼空白无字的信面,皱眉问道:“此信从何而来?”
蒋茂伯缓缓道了两个字:“青州。”
燕赦嘶了一声,摸着下巴道:“本将可否能看?”
蒋茂伯毫不犹豫道:“无妨,卑职这便告退了。”
待人走后,燕赦挥退左右,这才拆开信笺。能劳烦这位钓鱼台的谍子大头领不惜亲自跑一趟,其份量自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