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烟觉察她不适,犹豫半秒拉开距离,宋汀雪咳嗽几声又凑近,“小栀,还要……”恰这一刻,熏衣草的风送来第三个人的大嗓门——
“啊呀——终于找到你了!!躲这儿做什么呢?”齐堇玉吱哇乱叫,定睛一瞧又急忙刹车,“宋宋……呃,宋小姐也在呀。”
求吻被掐断,宋汀雪脸色黑得像打翻了酱油瓶,荀烟匆匆挡到她们中间,看向齐堇玉:“玉子,你怎么在这里?”
罪魁祸首齐堇玉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还傻兮兮地笑:“最近生活拮据了,出来赚点外快,而且这是你的女主戏,我当然要来啦!半天没找着你,正奇怪呢。”又问,“我会不会打扰你们了?”
宋汀雪:“当然……”
“当然没有!”荀烟立即说,“没事的。”
齐堇玉:“那就好!”
而在齐堇玉转过身,荀烟有些为难地拉住宋汀雪,低声:“对我的朋友友善一点啦……她又不知道这些。当时在明尼苏达,还是她送我去医院见你的。”
宋汀雪盯她两秒,抿起一个温和的笑。“好嘛,我不会故意凶她的。”
荀烟没说的是,自己从小无母无父,唯一的亲人就是玉子姐姐,从这个角度,见齐堇玉也算另类的“见家长”。宋汀雪的家人接受荀烟了,反过来,荀烟也希望宋汀雪能和齐堇玉相处愉快。
可是真的能相处愉快吗?荀烟其实有些忧心。玉子一根筋、实心眼,宋汀雪也好不到哪里去,占有欲还很强,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点着了。
思索再三,回到片场前,荀烟板正宋汀雪肩膀,与她非常非常认真地说:“宋汀雪,过一周拍摄正式开始了,有些时候抢天光,起早贪黑,我不能太顾到你。至于我和同事的交流,也许不可避免密切,但我都会注意的。”说到这里,荀烟软下声音,“宋二小姐,你可千万别在片场发我脾气呀。”
“好。”宋汀雪一挑眉,“不过,我也没有那么不讲道理吧?”
荀烟耸耸肩膀:谁知道呢?
一周后,她发现宋二小姐——还真就有那么不讲道理。
有了安尔文西暴露戏的前车之鉴,宋汀雪不想再看到荀烟在戏里和谁含情脉脉地对视说话,甚至肌肤相亲。可是人之欲望是艺术作品中无法规避的东西,倘若涉及性缘,接触更无可避免。宋汀雪左右通融,终于说动贝尔导演将几次接触拍得讳莫如深。
好在贝尔导演也是一个有包袱的艺术家,不想把画面拍得太露骨直白,隻愿意用一些暗示。比如戏里,洛微微的第一个情郎是一位巴黎艺术派画家,洛微微与他分分合合藕断丝连,脚本也有二人亲密举措的描写。贝尔导演思来想去,给男画家一个作画苹果的镜头,尔后画面回溯,定格在荀烟裙撑下的小腿肚,同样一副鲜红苹果的油画纹身。以此暗喻二人偷尝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