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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且寒到底是什么居心要选在12月26日结婚?

她明明知道,这是明流欢的忌日。

选在这个日子是在嘲笑她的天真?还是让她记住这世上没有人会爱她,除了明流欢,可是明流欢已经死了。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温且寒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周淙靠在椅背上急促地气喘起来,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不知从哪里摸到一片湿漉漉的肌肤,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眼泪。

上一个春节的时候明明一切都还很好,父母外公外婆都很喜欢温且寒,她们窝在她房间里拱着脑袋凑在一处聊天,温且寒双眼亮晶晶的好比天上的星星,满满的都是满足和向往,夜里拥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周淙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她说“我这个人一根筋,你要跟我好就得一辈子跟我好,不许半路逃跑”,温且寒那时候还信誓旦旦地说“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跑,明明是我怕你半路跑掉”。

这个春节还没到呢,温且寒背着她披上嫁纱做了别人的新娘。

周淙待在车里腰背酸疼得几乎坐不住,脑子抑製不住地走马灯一样地跑过温且寒跟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会儿是温且寒骨折后上门蹭饭,洗澡的时候勾引她。

一会儿是她托举着温且寒拉单杠做引体向上,温且寒气鼓鼓地说“世路役役,最易没溺”这话对她没用,她个看法条的人最会算计,不会轻易迷失自我。

一会儿是温且寒站在梳妆台和衣柜面前,看着明流欢对那些遗物,跟她说“我不嫉妒流欢姐,我只需要你心里的一个小角落就可以了”。

一会儿是她听着halo那首歌,在氤氲如梦的灯影下望见温且寒神采飞扬的鲜活模样。

一会儿是她在昏暗的客厅里看电影,毯子里裹着睡着了的小朋友。

一会儿是麻烦精在厨房里猴在她背上说我是姐姐的人工小智障。

一会儿是两个人骑着电动车在五月的风里唱着在树上唱歌。

一会儿是她们缠在一起夜半纵情……

心里仿佛结了冰,又似乎被重重的铁锤一下又一下地凿开,凿裂了、敲散了、碾碎了,每一个碎片都在流血,每一粒碎渣都在叫嚣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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