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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律师,两个见证人,她知道,这是立遗嘱的配置。

律师吧啦吧啦说了很多,周淙听了个囫囵,大意就是温且寒的一切都留给了她。最关键的是灿灿的监护权,温且寒要指定周淙为新的监护人的话,必须先确定周淙愿意成为灿灿的监护人,否则遗嘱监护无法生效。

“我,我……”周淙血气上涌,一个“不”字在嘴里滚了半天,最后硬是生生嚼碎咽进了肚子里。

她可以拒绝的,让灿灿进福利机构,走正常程序进入领养家庭。那么,此生她和温且寒的恩恩怨怨就彻底消了。

可她做不到,温且寒给灿灿取名叫周永宁。

这一天过得十分艰难,温且寒最后跟她说谢谢,周淙答如你所愿。

不知道是不是心愿已了没了烦恼,温且寒的精神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还挺好,周淙甚至异想天开地幻想着是不是情绪好了会带来奇迹,温且寒说不定还能好?

但温且寒没给她希望,在五月底的时候全面恶化,整个人真的像具骷髅一样躺着,似乎随时会咽气。

周淙坐在办公室里接完机构那边医生的电话,打算请几天假,如果那一天来临,她想陪在温且寒身边。谭竞眉不多问,让周淙放心去,结果她工作还没安排完呢,机构电话又来了,说温且寒请了个律师来帮她办理转院。

周淙大怒:“你们是怎么回事,我送进去的人别人想转走就能转走吗?”

送别

周淙赶去机构,律师还是上次那一个,只是身上穿着的套裙莫名让周淙眼熟,她想起来了,这律师可能是温且寒的前同事。

还不等她质问,律师就拿出了一份全权委托书,关键是还有一份器官捐献表格。

难怪要转院,这间安宁疗护机构可没有手术室。

周淙剧烈地反抗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捐献。”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反对捐献,还是愤怒于温且寒把自己全权委托给一个律师而不是她。

律师很冷酷地问:“你是温且寒的什么人?”

“我是……我是,我——”周淙突然哽住了,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她和温且寒没有法律上的亲缘关系,别说近亲,连远亲都不是,爱人就更虚了,她算什么啊?

当初没能签成意定监护是温且寒当了逃兵,为什么此刻受反噬的却是她周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