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钟向窈作出回?应,钟其淮就隐约变脸:“不是等会儿,你说谁跟谁在一起了?”
“我?跟囡囡。”谢则凛抬眼看他。
钟其淮顿感?背叛,眼看两人还牵着手,气息急促到弯腰把钟向窈拽了起来。
“三哥!”钟向窈惊呼。
钟其淮一把将人扯到自己身边:“你个小?叛徒,不是说不喜欢他?”
“小?点儿声啊。”钟向窈皱眉瞪他,轻声嘀咕,“我?以前是看不清自己的心,但现在明白了,承认心意也有错?”
钟其淮冷不丁被这段话噎住,抿了抿唇正?想再说话,钟向窈又小?声回?怼:“我?可不像你,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
顿了顿,钟其淮背过身问?:“真喜欢?”
“当然是真的。”钟向窈斜睨他,“哥哥你干嘛三番两次跟我?确认。”
钟其淮叹了口?气:“喜欢就行,我?跟他能有什么意见,就是我?俩的相处模式而已。”
“那就好,我?还担心夹在中间为难呢。”
“小?没?良心的。”钟其淮瞪她,随后回?头看了眼谢则凛,“还有个事我?得给你提前说,小?叔小?婶今晚回?家。”
钟向窈愣了好一会儿:“他们回?来?”
“对,说是为了唐家小?女儿结婚,不清楚什么时候再走,昨晚也听大哥说也可能会待到八月才回?瑞士。”钟其淮思索片刻,“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不想回?就住在外面吧。”
闻言,钟向窈的笑容稍稍僵硬:“你觉得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会有多少?”
这话题多少有些沉重。
想到上次通话,钟向窈的情绪还是有被影响到,而与?她猜想如?出一辙的,是第二天?一早,果?然接到了钟白槐打来的电话。
男人儒雅的嗓音隔着电流,听进耳里又略微粗粝,说话时依旧像从前那样挑剔:“听你爷爷说你回?国之后就很少住外面,怎么,我?们一回?来就不肯回?家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钟白槐对钟向窈就始终是这样的态度,那时钟向窈不太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甚至也以为其他父女也是这样。
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
所以这次的联络倒是叫她恍惚。
钟向窈抬着咖啡杯站在窗边,闻言笑了笑:“我?哪儿敢跟您对着干。”
“既然如?此?,不回?家实在给谁摆脸色。”钟白槐沉声道。
钟向窈眼睫轻颤:“我?没?想跟谁对着干,只是爸爸,您是不是忘了那年我?说过的话。”
“……”
见钟白槐倏然沉默无声,她唇角弯起,习惯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温吞道:“我?已经不再是您用来证明自己也可以成功的工具了,当年您说我?有朝一日必定会后悔,可现在我?还是两年前那句话,我?钟向窈,别?说古典跨流行,就算是换了别?的行业,也依旧能成为站在山顶的那一个。”
电话那边的人顿时大发雷霆。
仿若是被戳中心事,呼吸一秒变急促后,猛然挂断通话,没?有再打过来。
钟向窈反手将手机丢到懒人沙发上,抬着咖啡的那只手微微颤抖,她红了眼。
之后的一段时间,钟白槐似是真的被这段话中伤到,没?有再联系她。
而家里都?清楚两父女的关?系,碍于?钟白槐住在家里,也没?人打电话要她回?家。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到了商柏谦的婚礼。
两人虽都?与?钟向窈没?什么交情,但作为钟家一份子?,她终归得出席。
这中间免不得会遇见钟白槐。
想到这,钟向窈忍不住有些烦躁,单手托腮坐在高定专柜休息室内,面色怔忡。
谢则凛抬手拨了下她耳垂:“想什么?”
“工作处理完啦?”钟向窈回?头看他,“我?无聊随便想想。”
闻言,谢则凛勾了勾她的手指:“听说叔叔阿姨前段时间回?来了?”
“问?他们干嘛。”钟向窈不满皱眉,“你女朋友在面前,还问?别?的人。”
被她这小?脾气逗乐,谢则凛眼尾染上笑痕:“你还挺会找茬。”
钟向窈跟着笑:“逗你玩嘛。”
“那你觉得我?要不要去见见你爸爸妈妈。”谢则凛似乎真的在思考,“如?果?提前去拜访他们的话,会不会好一些。”
四目相对,钟向窈看清了他眼底的认真,踌躇片刻跟他解释:“其实我?跟我?父母,关?系没?有你料想中的那样好,所以可能没?必要。”
“为什么会不好?”
钟向窈怔了怔。
她知道谢则凛的父母极为恩爱,三口?之家的关?系也很和谐,是大部分家庭的缩影。
所以当发现他是真的想要知道是为什么的时候,钟向窈思考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