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她上次见到安可,时间也过去有一阵了,宿窈不知道安可有没有自己跟张可欣坦诚。
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她的心情就是沉重的。
宿窈心事重重地抱着手机想了一阵儿,试探着给张可欣发了条消息,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
张可欣很快就回了宿窈,语气是轻快的,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看来安可依旧在瞒着张可欣,什么都没说。
宿窈皱眉,思索片刻后,给张可欣发消息,说她明天休息,想去找张可欣玩。
张可欣也很快就回复了宿窈,表示很期待。
宿窈跟张可欣许久没见了,张可欣开店,说好听一点是自己当老板,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说难听点却是全年无休,基本上得不到空闲时间。
用张可欣自己的说法,她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快乐地跟人喝酒逛街是什么时候了,她现在基本不出门,买东西也全是网购。
宿窈在电话里听着她无奈的讲述,眼前倒是浮现了安可当时跟那个顾夕逛街的一幕幕。
她看见安可时,安可的脸上是笑着的,那是一种很轻松的笑容,他保护顾夕的动作也相当自然,仿佛是本能反应,可不像他自己说的,全是被迫的那么简单。
宿窈还是有点纠结,晚上等周时衍下班后,就又问了一次,他对这个事怎么看。
宿窈道:“如果是你,有人用你在乎的人威胁你出轨,你会真的跟她出轨吗?”
周时衍听她这么说,就明白宿窈指的是什么事了。
顾家现在的情况已经急转直下,越来越不好了,顾夕的父亲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顾夕而起后,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她身上,顾夕现在已经自顾不暇。
按照安可之前的说法,顾夕是用顾家威胁他,那他现在完全可以离开她了,因为顾夕已经没有了能威胁他的任何能力,可安可没有,他不仅没有,还依旧陪在顾夕身边,对她嘘寒问暖……照料的十分体贴。
周时衍皱眉道:“一个人的做事方法取决于他本身的个性和对这个世界的判断和认知,你提出的假设完全不成立,我不可能让自己沦落到那步境地。”
宿窈说:“那如果,你单单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上看,你觉得安可对顾夕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你觉得他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完全是被迫的吗?”
周时衍淡声说:“按照他的说法,他的行为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单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上看,解决问题的方式绝对不会只有他最后选择的那一种,他只是单单选择了会对你朋友构成精神伤害的方式,还给自己找了个义正言辞的借口。”
宿窈听周时衍这么说完,立刻就明白了,周时衍的判断跟她的判断是一样的。
次日,宿窈再去找张可欣时,心情就有些沉重。
张可欣倒是见到她很开心,一见面就笑着对宿窈说:“窈窈,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宿窈说:“你怀孕了。”
张可欣愣住:“不会吧,你什么时候瞒着我学会了未卜先知,你猜的也太准了吧?”
宿窈说:“我前几天见到安可了,他跟我说的。”
计
张可欣听完宿窈的话,表情也沉重了下来。
“你怎么会见到安可?他不是一直在外省出差吗?”
宿窈便把自己之前撞见安可,以及后来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张可欣久久不语,笑容一点点从她的脸上消失了下去。
等宿窈都讲完,她忽的开口问:“那个女人什么样?年轻、漂亮,身材特别好?”
宿窈说:“一般,很一般,她什么都没有你好,安可也说,他跟她在一起不是自愿的。”
张可欣面无表情道:“这话他敢说,你难道还真敢信?他要是真的不愿意,他倒是从楼上跳下去,我宁愿他死了保全他的清白,也不希望他现在跟别的女人搅合在一起,还假惺惺说不是为了自己。”
宿窈沉默片刻,轻轻把张可欣抱在怀里。
张可欣顺势靠在她肩膀,抱紧了宿窈后,吸了吸鼻子。
“是他向我求婚的,窈窈,明明是他向我求婚的,是他说,会一辈子照顾我对我好,他怎么就没做到呢?”
明明她之前,也是一个玩得起放得下的潇洒人。
是安可,他一次又一次主动纠缠的她,也是安可,提出来要跟她进入婚姻,一辈子绑在一起。
张可欣说:“其实在结婚之前,我就发现他有好几次跟别的女人混在一起,每一次我都想分手,每一次他都解释,其实他编出来的借口并没有那么真,只是他认错的样子,让我实在是狠不下心,我总是以为他能改。”
张可欣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哭了起来。
“我以为他能改的,他也说他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可他怎么就又是在骗人呢?”
两人的关系,其实在结婚前就亮红灯了,张可欣不止一次地发现安可跟别的女人之间有暧昧。
只是安可对她实在是好,每一次又解释的那么真,道歉认错的态度又很虔诚,张可欣才会心软。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被蒙骗的女人,她只是舍不得安可对她的那些好。
刚结婚的时候,两人房贷压力很大,张可欣偏偏在职场遭到了上司的性骚扰,为了不丢掉工作,她只能小心躲避,忍气吞声。
到最后压力太大,她在一次醉酒后,哭着说了出来,当时安可紧紧地抱着她,眼睛里都是心疼,第二天说什么都要带张可欣去辞职。
然后又拿出了一笔钱,说是找朋友借来的,给张可欣开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