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姚景,不可能有除了拒绝之外的任何答案,明明他们俩人对此心知肚明。
但他们俩都是长途跋涉的旅人。
白臻榆最终哑然。
两人沉默不语,而寂静的环境有时候实在是杀人的利器,像是捂住了人的口鼻执行千刀万剐的酷刑。
姚景终于松开攥紧的手,他尝试着挤出抹笑,可就算是他闭着眼,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难看,只能放弃。
“臻榆,要是这样,你还不如直接拒绝我呢。”
故作轻松的语气,放在平常,他应该主动上前一步和人拥抱,就这样“一笑泯恩仇”。
人嘛,总是可以把一些事当做没发生过的。
他也伸出了手,只是白臻榆后退了一步。
“可以。”
姚景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白臻榆,却见对方垂下眼睑,不紧不慢地继续,就好像现在他所说的,都是深思熟虑后的字字斟酌。
“姚景,我们可以试试。”
白臻榆嗓音很低,听不出情绪,却很清晰。
“这不是一个好的答复,甚至不尊重你。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同他人发展感情,而我或许到最后仍旧给不出你想要的回应,你”
“臻榆,这就是我最希望的回答!”
惊喜总是在意料之外,姚景急着打断白臻榆的担心,语气难掩激动,即使只是“试试”——而在大多数时候,它的含义与“死缓”没有任何区别。
却仍是足够他欣喜。
姚景揽住了白臻榆肩膀,用力拥抱住对方。
而白臻榆近乎无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决定是否正确。
但如果这是姚景的执念
白臻榆眼睫微微颤动。
姚景也没失态太久,他很快垂手站到一边,眉目映满澄澄笑意,语气温柔:
“臻榆,我们循序渐进。”
白臻榆“嗯”了声,想了想,认真地表示道:“我会尽快调整状态的。”
——没有人会一生沉湎过去。
“我”姚景闻言想说些什么,空荡的房间里突兀响起铃声,他稍一愣,便看见白臻榆皱起眉,好像是有人来了电话,他看对方表情瞬间凝重,止住话头,给白臻榆打了个手势,示意让他先谈,自己出去等。
白臻榆把手机移到耳侧,点了点头。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