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洐手撑着门,左移了半步,正好挡在白钧前面。
“这里好像没人欢迎你。”
“火气这么大的么?虞洐?”,白钧故意在喊人名字时顿了几秒,“怪我,这不你一和白家没关系了我就忘了。”
他把“没关系”三字念得极重,眼神玩味地看着虞洐反应。
同时也是想提醒白臻榆。
虞洐和他离婚的事已成定局,双方好聚好散得了,别继续纠缠不清。
“白钧,你在害怕么?”
白臻榆平静地执起筷子,连余光都未在白钧脸上停留,淡淡问道。
虞洐闻言眨眨眼,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索性放松下来站在一边。
这是白臻榆,不是柔弱的菟丝花,白钧而已,没有白家作为依仗的话,他家白教授还不至于花费气力。
而一旁的白钧明显被这句话问得一愣,他只觉得白臻榆莫名其妙:“我害怕?我害怕什么?”
“问得好。”,白臻榆夹了些东西在虞洐的餐碟里,撩起目光,“紧跟着我到这,又迫不及待地让虞洐认清现实,你在害怕什么?”
白钧哑口无言。
虞洐在一旁眼神就没从白臻榆身上移开过,他很少见到白臻榆这个样子。
他一直觉得白臻榆很像是那种神韵内敛的宝玉,他就安安静静地存在在那,价值连城却不展露锋芒,只待你仔细去看。
此刻面对白钧,白臻榆依旧是平静模样,只是迫人的气势摆出来,胜过白钧太多。
然而这样的比较就是不恰当的,顽石和美玉,没人会拿这两件事物做对比。
更何况是对于虞洐而言。
虞洐想起白臻榆在家宴时为自己说话,替他挡酒,做的不动声色,也像现在这样,表现得平常又寻常。
所以他那时没有察觉
虞洐微微抿起唇,心口像是被人拧了下,又酸又涨。
差点,就差一点
目光转移到白钧身上,虞洐轻吐出口气,眉目变得冷硬锐利。
他既然已经知道白臻榆对他动心在哪一瞬,就明白他拦下的那场霸凌到底出自于谁。
而白钧对白臻榆所做的,这十几年来,又岂止这一件呢?
虞洐恨得牙痒,要不是白臻榆在这,他演了十几年混吃等死又嚣张跋扈的二世祖,现在就该揪住白钧领子,向人好好问问道理
——白臻榆哪里招惹你了?发什么疯?
但白臻榆明显想自己处理,而他呢,他也莫名泄了劲。
似乎每一次都是如此,他总是知道的不合时宜。
白臻榆委屈已经受过了,疼痛也经历了,不好的遭遇也一齐被人折叠好放到过去。
他什么也做不了。
虞洐有时也在想,他阻拦的那次,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那么一次,让白臻榆惦念他这么多年,然而就这么一次时机恰好,之后他带给白臻榆的都不算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