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宝:“犹豫”
“我怕一击不成,耽误救援,谁都走不了。后来枪没用上,我直接处理了。”也没必要特意告诉谁。
他的语气认真且郑重。
像夜风轻轻拂过,顾小宝火气突然散的一干二净。
是的,开枪需要瞄准。对于非职业选手来说,至少得停顿三到四秒的时间。
当时他们拴在一根绳子上,他不动,顾小宝也动不了,一枪击中还好说,如果打不中,他们都得给巨蟒陪葬。
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由不得他不慎重。
顾小宝恍然大悟,搓搓鼻尖,小声嘀咕:“那你不早说,害我气了这么久。”
沈确哭笑不得:“我不知道你会生气。”
顾小宝:“我在意你,有问题吗?”
他在意自己,有问题吗?
夜半时分山里极静,静的只能听见雪落地的声音,和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沈确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没问题。”
“那我们是朋友?”
“嗯,是朋友,”沈确终于忍不住笑了,“穿上衣服吧,我的朋友。”
喝过酒的都知道,撒酒疯不是能随随便便结束的。某些熊孩子也不过是从哭着撒酒疯,变成了笑着撒酒疯。
沈确好不容易把顾小宝拖上车,可能暖和了吧,那家伙心思也越来越活泛:“沈确,你有多少朋友啊。”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一个?三个?”某人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确生长环境复杂,身边从不缺伙伴,可或多或少都掺杂着些其他心思。说不清哪些真情,哪些假意。
唯独本硕时交的几个朋友,算是比较纯的。
“个。
“哦,那挺多的,”熊孩子抿了抿嘴,“不像我,我现在只有两个朋友。”
那两位醉成了两摊烂泥,正在别墅里躺着。
“我以前朋友可多了,”男生张开手,一根一根手指数过去,“有能把鼻子当秋千荡的非洲象,有帮我砸核桃的大猩猩,有整天追着我开屏的绿孔雀金环蛇你知道吧,有毒的那个。”
沈确:“知道。”
“那也是我朋友,经常陪我讲课!”
沈确只当他在撒酒疯:“嗯。”
“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还好,我现在多了你这个朋友。”
“是。”
“嘿嘿。”男生从左边看看他,从右边看看他,又从下面看看他,最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对这位朋友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