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揉揉太阳穴。
头疼。
“那沈确,”男生想起来什么似的,双手拄着膝盖,又问,“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沈确很少用“最”这种极限词去形容人或事,他比较务实,在他的世界里,结果高于一切。
见他不回答,顾小宝自言自语:“我知道的,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玩高端局,而我只是个大学生。除了闯祸,并不能帮到你什么。”
“但请你相信我,”他忽然直起上半身,“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最靠谱的朋友。”
“真的,”他拉住沈确手臂,“相信我。”
男生手掌薄,手指细,似乎轻轻一掰,就能掰出破碎的脆响。
可他眼神无比坚定,坚定到令人不忍说出任何质疑他的话——即使他弱的像一根随时都能被踩死的小蚂蚁。
“好,”沈确说,“我信。”
头为什么这么晕, 还特别恶心。
身上肌肉好酸啊,腿都不会动了。
顾小宝翻了个身,感觉像给大象铲了一天粪似的,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他干脆放弃回笼觉,龇牙咧嘴地坐起来。
咦,他怎么在自己卧室?
他不应该跟钱龙和娜娜姐在别墅玩呢么?
顾小宝晃了晃脑袋, 实在太晕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从桌子上捞过手机, 前脚开机,后脚姜娜娜的电话分毫不差地打了进来。
“小宝, 你在哪?你没事吧?干嘛一直关机, 快急死我了!”
顾小宝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砸蒙了:“娜娜姐,我在家呢,你放心, 我没事。”
“你怎么回的家?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小宝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沉默片刻,电话那端钱龙帮腔道:“可能是被家人接回去的。”
家人
无数场景涌入脑海:温泉,沈确,车后座顾小宝脑子“嗡”的一声, 终于想起来了。
靠!
“娜娜姐, 钱龙说的对, ”他闭了闭眼, “是家人接我回来的。他知道我喝醉了,不放心, 特意过来接的我。当时你们睡着了, 我就没叫醒你们。”
其实是醉的只顾胡言乱语,忘了自己在干嘛。
“那你可以留言啊, 哎不对,”姜娜娜嗅到些不一样的味道,“你不是自己在滨城上学么,哪来的家人?”
“咳、咳咳——”钱龙应该在喝水,闻言呛的不停咳嗽。
他在为不小心透露顾小宝秘密而后悔——在小县城初次相遇那天,顾小宝告诉他自己“英年早婚”了,他知道顾小宝婚姻状况,一直在帮顾小宝隐瞒。
不过顾小宝并不怪他,醉鬼第二天脑子都是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