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禾知道啊,想到方知予这么认真地教她,于是虚心受教:“哇哦,原来是这样,那它不是小鱼糖。”
方知予又捡了几颗奶糖出来,真就跟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似的:“我要用奶糖喂海豚宝宝。”
祝清禾收拾好碗筷,看她拿着一颗奶球往海豚糖的嘴巴上戳,忍俊不禁:“方知予,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方知予仰起脸,眼神灵动:“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如果我可爱的话——”
祝清禾扣住她的下巴吻她:“喜欢。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方知予把手里的奶球喂进她嘴里:“我也是。这个喂苗苗。”
喂过晚饭,方知予的眼皮发沉。
她昨晚困在幻觉没能休息,早上早起去医院,下午又经历了剧烈的情绪波动,现下好不容易稳定一点,便觉得疲惫困顿。
“小鱼,睡一会好不好?”
“要你。”
“嗯嗯,我陪你睡。”
“嗯……”
方知予抓着她的衣服,缩在被子里合眼睛,没一会就被祝清禾哄睡着了。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阳台门开着,冷风往里吹。
祝清禾轻手轻脚地下床,关上阳台门和窗帘,点亮床头的落地灯。
看一眼病床,方知予朝一边侧躺着,墨黑的长发散在白色的枕头和床单上。
方知予一只手抓着祝清禾脱下的衬衣,睡颜恬静,浓密的睫毛又卷又长。
祝清禾看了她一会,走出病房。
外面的过道亮着白色的顶灯,疗养区房间不多,都是独立的套房,关着门,整片区域非常安静。
祝清禾走到医生值班室,姜医生正在操作电脑,看到她,推了下眼镜:“小祝来了,请坐。”
“姜医生。”祝清禾带上门坐下,等她忙完过来。
先前姜医生给她发了消息,说想和她聊聊方知予的病史。
当然,这是征得过方知予同意的。
姜医生整理资料,回忆了一下,说:“方知予的倾向从大二开始就有了,那时候是轻微的症状,伴随有轻度的头痛和眩晕,不过她学习和比赛很忙,后来参加工作,情况逐渐恶化。”
“最严重的是大四毕业那年,有一个节点,直接加重了她的病情,从那以后她开始出现幻听和幻视。”
姜医生把方知予的病情发展化成时间轴,在xx年的端点画了个三角形。
祝清禾看过时间,想了想,说:“应该是她有一个干妹妹,要出国留学,找她要钱。”
“对的,我几年前给她做心理疏导的时候,她很抗拒回忆那个过程。我经过几次努力,她才告诉我,那个女孩用她母亲流产的事情对她进行道德绑架。”
“什么?”
姜医生叹气:“就是你说的,方知予认过的那个干妹妹要出国留学跟她要钱,她那会创业资金短缺,拿不出来,也不想管,那个女孩埋怨她绝情,说了类似‘难怪能气得母亲流产’这种话,对方知予造成了很大的刺激,激化她的幻觉。”
祝清禾感觉体内的血液被怒火点燃,浑身都因愤怒而颤抖。
“那一年方知予的情况非常糟糕,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