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那么可爱!程泊寒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心想要把对文乐知的欲念压下去,是个人就做不到。
他反问道:“我讲道理,你就不离婚吗?有用吗?”
谈话明显被程泊寒带偏了节奏,文乐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抱枕扔出去,气得红了眼:“是,都是你有理,我就活该。”
他呜呜哭起来,眼角的泪要掉不掉,最终一滴一滴地沿着脸颊滚下来。然后抱着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阵一阵地发抖。
程泊寒顿时哑了声。想起来那个让他悔恨至今的夜晚,文乐知也是这样哭,还有后来吃抗抑郁药的日子,桩桩件件都让他抬不起头来。
“对不起,是我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从一开始在d国,程泊寒之于文乐知,就是敬畏掺杂着恐惧的存在。就像一棵树苗,从种子种下那一刻,就用胁迫和恐惧在浇灌,怎么能期盼它能结出明媚的果。
两个人又一次没谈拢,文乐知最终也没如期走成。
文初静出面交涉了几次无果,几乎要闹到通达总部去。最后是程秉烛亲自给文初静打电话,说自己感冒了,豁出去老脸想求乐知再陪陪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没人好意思驳程老先生面子,文乐知只能又住了几天。
这个僵局大概在两周后出现转机。
“你做了什么,让他终于答应让你回来?”文初静有些不敢置信,原本在她设想中,还要和程泊寒撕扯几个来回,才有可能把文乐知从程家接回来。这还只是先把人接回来,后期离婚手续恐怕也是一个纠结繁杂的工程。
可在对于文乐知的事情上一向顽固不化的程泊寒,竟然做了意料之外的事。
文乐知在电话里,声音如常地说:“没什么,之前就是因为外公的病拖着,现在老人家感冒已经完全好了,我又提了一次,他大概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同意了。”
文初静在疑惑中挂了弟弟电话,不过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要文乐知能顺利回来就行,剩下的事以后再说。她转头告诉等在一边的阿姨,说:“乐知明天就回来了,把他的房间收拾收拾吧。”
阿姨立刻答应一声,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
文乐知当然不敢告诉姐姐自己做了什么让程泊寒妥协。虽然办法很简单,但伤身。
——他开始加大抗抑郁药量。
程泊寒原本还有很多法子拖下去,可在发现文乐知偷偷加大了药量之后, 便陷入长久的沉默。
他没有什么怕的东西,就算在和文乐知结婚之后,他也只是被很多之前不曾有过的情绪裹挟着,这些情绪里,或许也有害怕,但不多,甚至他本人都没意识到。他尝到过甜头,也生出过苦头,但那些都和怕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