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舟站稳了脚步之后,才看清跟前这个男人的样貌。
她杏目微瞪,怎么会是聂辛年?
男人握着她的手还未松开,余光就瞥见呆愣在原地的白念念,以及蒋小舟的好朋友乔姗姗。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天这到是凑齐了。
他上来那一路上,光是听别人的议论也听出来个差不多,准是白念念又拿之前的事情出来说事了,才让蒋小舟陷入让人尴尬的身份和境地。
聂辛年握在她腰间的手用了一下力,像是在小小的惩罚她。
蒋小舟睁着一双大眼,不太明白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她刚才那一套小计俩在聂辛年跟前,也一点都施展不出来了。
好像这个男人总有一种魔力,能轻而易举的把她给看穿,在他跟前再天衣无缝的计谋,都只会是漏洞百出,无处可逃。
聂辛年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他往后稍退了一小步,放在她腰间的手也顺势松开。
男人转过身去,看着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白念念,薄凉的字眼随着男人不带有温度的嗓音顷刻而出,“白念念,都说好聚好散,我也曾摆明了告诉你我没有爱过你。”
那句话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可是白念念好像一次都没有听进去。
但凡是听进去了一点点,都不会这么三番五次的纠缠。
面对男人的话,这下,倒是换做是白念念哑口无言。
聂辛年继续上前了一步,朝她逼近,男人唇角轻勾了一下,语气轻嘲,“至于在婚礼上我为什么离开,分明是你瞒着我父亲去世的消息,知情不报让我继续跟你完婚,当天在场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歪曲事实你也要有个度。”
白家在南江的影响力可不是一丁半点,那天请了那么多豪门权贵出席现场,她想要说瞎话,最起码,也要编的像样点才行。
白念念动了动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愿意等她长大
刚才她面对蒋小舟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瞬间也变得荡然无存。
男人的一番话,让眼下这豪门恩怨的剧情来了个惊天反转,聂辛年原本还给白家几分颜面,可是从刚才那几句话开始,也算是彻底跟白家撕破了脸。
面对白家背后的权势,他不稀罕,也没有丝毫的胆怯,他只一心想护着跟前那个叫蒋小舟的女人,哪怕只是受一点小小的委屈都不行。
聂辛年盯着白念念,看见她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脸色发白,大概是这么些年从来都没有人让她这般下不来台,颜面扫地。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周围一大圈人,还不都是被她给吸引过来的,又能怪得了谁。
聂辛年视线扫过人群落回在蒋小舟身上,一双眸子直直探入她眼底,四目相对,眉目含情。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一摸,出来时手里便多了枚戒指,蒋小舟只是傻愣着盯着他看,垂在身侧的手猝不及防被男人轻轻托起,只感觉右手无名指上一阵冰凉的触感。
她再低头时,那枚戒指已经牢牢套在了她的手上。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耳边聂辛年的话再度传来,目光清冷而又坚定,“蒋小舟是我的人,我聂辛年,愿意等她长大。”
聂辛年这个名字出现在周围人的耳朵里,也就是代表着刚才白念念苦情戏里的男主角终于出现。
底下人也因为他这句话众说纷纭,议论纷纷。
而聂辛年像是全然不在乎,只是托着她的手转变为握上她手腕,拉着她从这人群里出去,逐渐远离身后的一片嘈杂。
随着周围人的声音一点点变小,她更能明显的感觉到周身的气氛也冷的可怕。
聂辛年拉着她进了电梯,没等她动手就一脸不耐烦的摁了楼层键。
电梯下降的全程他都阴沉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
她视线稍微往那边看了一眼,是地下二层,停车场。
等电梯门打开,聂辛年又一把拉上她出去,这一次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变得更大,甚至隐隐能感觉到男人的不悦。
他是嫌她今天在商场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闹出跳楼那一出戏,丢他人了吗。
蒋小舟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也不敢吭声。
聂辛年步子本来就大,这时候又因为憋着一肚子火而走的很快,拽的蒋小舟一路上跌跌撞撞,险些摔倒。
男人走到车前,单手把后车门拉开,拽着蒋小舟的手一个用力,就将她整个人狠狠的摔在了汽车坐垫上,蒋小舟慌乱之中手腕不知道磕在了什么地方,疼的她皱眉。
她勉强稳住了身体想要站起来,男人伸手撑着车门,高大的身型就挡在她跟前,冰冷的声线从她头顶传来,“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敢在商场给我表演跳楼。”
要不是今天跟金秘书恰好路过这里,他还真不知道蒋小舟有这个能耐。
蒋小舟垂在身侧的手都跟着握紧,聂辛年刚刚用了“表演”这两个字,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看穿她刚才是在做戏。
乱了方寸
那他……
这这是在怪她吗。
聂辛年眸子紧盯着她,只觉得胸腔里一股火气直往上冒,她真的当自己三头六臂还是有特异功能怎么着?
站在那么高的地方迈出去一条腿,万一要是真的摔下去怎么办,就算是跟别人赌气也要适度。
这个道理她都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