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被他逗笑,“我的性格?你说说看。”他的嗓音温润,却隐隐窜动着灼灼的气息。
简年一下哽住了喉,要说柏嘉荣和杜华两个人,给他的感觉是完全截然不同的。
如果把杜华比作暗夜里的秃鹰,那柏嘉荣一定是穿梭在丛林里的雄狮。
他浑身上下给人一种无比硬朗的感觉,但偶尔又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没有防备的眼光。
事实上,这个问题,是柏嘉荣第二次问,比起上一次,这次他话里的玩味更重些。
简年皱着眉,深深叹了口气,暗自观察柏嘉荣神色的转变,话题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都这么有钱了,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吗?又有多少人因为没有钱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吗?你什么都有,只要登高一呼,有争破头的人想给你暖床,你一句话,还能轻而易举操纵别人的命运。这都不能满足你的虚荣心吗?要怎么样,你才能将你的心收得小一点,好好看看你已经拥有的一切吧。”
星光与海水交织出一波波的光点,无数细碎的点子就想这些男人身上的秘密一样多。
柏嘉荣凝了他好久,冷凝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下来,无奈得笑着摇头,“果然是思想单纯。”他的笑容里有种浓厚的讽刺。
觉得是对的事,简年都要据理力争,素白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坚决,“不是我思想单纯,是你的心太大。将矛头频频对向江屿风,你要是究竟是什么?肯定不是钱!是什么?”
他一愣,沉默了许久,眸底泛起了丝考量。半响后,才挑了挑眉问出一句,“他没告诉过你?”
他攥了攥手指摇头,“没有。”
男人的浓眉上扬幅度又大了些,“所以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和江屿风的恩怨到底是什么?”
简年盘起手,狠狠白他一眼,“不知道。”
一记轻笑染在狭小的车内,渐渐放大,“看来他是没勇气告诉你。”
宛如晴天霹雳,当他听到柏嘉荣这句话的时候,简年的心里有些不安,稍稍避开他直面而来的眼光,倔强地说了句,“没勇气?怎么可能?是还没来得及说而已。”
车载音乐播到了高潮的地方,他跟着这重变化也将心整个提起。因为柏嘉荣的眼光太过冰冷,像是刀子一样。
沉默,一直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简年下意识地低下头,耳边响起低重的男音,“他亲手把我姑姑推进了山崖,你觉得我不该恨他吗?换成是你,还要和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做朋友?”
简年隐隐一颤,他倏然抬眼,字字铿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才不是这种人,要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是你才对。”他讨厌他总这么说江屿风,江屿风不是柏嘉荣说的那种人,绝不是!
简年的倔强让他恨得牙痒痒,突来一句严厉的声音,“江屿风,以前是x计划里的一员。知道什么是x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