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荣始终凝着他,唇角隐隐抽搐,轻声道,“江屿风已经死了,你以后的日子总要过。值得吗”?他的眼中是有期待的,可更多的他希望从他口中听到一丝转机。
“值得。”简年太坚定,淡淡笑纹漾在唇角。
柏嘉荣站起来,自嘲般冷笑着。
从来,他想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可在简年面前,他沦落到要和个死人争风吃醋还落败的下场。
兴许算是报应吧,他的双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一切因复仇而起,可他却败给了爱情。
他妥协了,无力地说了句,“今天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对不起。”
他抬眼,心脏深处有着深深的愧疚,“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忽而转身,弯腰箍住他的双肩,像是在寻觅最后一丝光亮,“我不要对不起,你告诉我,我有没有一点希望,哪怕是一丁点。”
太可惜了
简年沉默了,柏嘉荣始终没有从他嘴里听到答案,倔强的心不肯坠落。
柏嘉荣仰头,低低叹了口气,伸手从椅背上拿起外套,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知道答案了。走吧,去医院……”
林霖在医院守了整整一个上午,江屿风告诉他沈仲凌一定会有危险,他一旦醒来,必定会遭到毒手,要他特别注意进医生办公室询问他病情的可疑人物。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说不定简年会出现在医院里。
江屿风虽没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林霖从他的只字片语中还是深刻感觉到案件很大条。他穿着便服,守在他病房门外,在长廊里踱了好久。
房间内也坐着几个警员,日夜看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切都太过安分。
好奇心迫使他推开了沈仲凌隔壁病房的门。比起沈仲凌的病房,这个女人的房间明显冷清许多,窗户外透进淡淡的光斜,念念安静躺在床上,口鼻之处罩着氧气罩,脸上除五官部分全被白色的纱布紧紧包裹。
这个女人就是江屿风婚宴上的妻子。江屿风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生死,究竟是为什么呢?好好一姑娘,脸就这么毁了,哎。
医生从外面进来,林霖身后响起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你是?”
他警觉过了头,转身之际一把锁住了他的喉。视线从他的脚部开始缓缓移到他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这才一把松开了手。
医生明显被林霖的莫名行为搞得有些无措,摘下口罩,喝了声,“谁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