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黄,江屿风往窗口看了一眼,过春节那几天,他陪简年回了一趟家,可他们都没有再提结婚的事。似乎有个无形的影子,夹在他们中间,让他们逃不过良心的谴责,高调的举行婚礼。
一碗清茶不动声色地放在了私人别墅的书桌上,“你看上去好累。休息下吧。”
清香的茶水味扑进鼻翼他抬眼深凝了一眼简年皱起的眉头,目光落在茶杯上,他爱喝咖啡,茶他很少碰。
自从柏嘉荣失踪之后,他的习惯似乎也改了。
颇有浓重西方文化的咖啡,带给他只有浓香过后的涩,不如清茶来得干净。
伸手,拿起茶杯轻抿了口,问了声,“阿年,今天的报纸我还没来得及看,你能帮我拿过来吗?”
简年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出去拿来了报纸递到他面前,如他所料,他最先看的,是国外商界人物的报道。
“在担心他?”他问道。
江屿风一听,难掩手上的一颤,抬头笑了笑,“没有,只是随便看看。”男人的嗓音有着沉沉背后的故事。
他摇头,“江屿风,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技术越来越不高明了,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不要追究过去
他勉强着扯出一抹笑纹,将杯子放下,话锋一转问了句,“阿年,春天快到了,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
“去哪?”
“还是去熟悉的地方吧。”说话间,他的眼光很躲闪。
江氏现在很稳定,他待在公司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事可做,江氏在经历大起大落过后,那帮舒服了太久的老骨头似乎又有了冲劲,没什么他多费心的事。一天不找到柏嘉荣,他的心里就一天难以安宁。
这段时间,他想了好多。父辈们的恩怨里,他并不是最可悲的那个。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恨那个最悲惨的人?
简年凝了他好久,眼中轻荡着一丝清明,走到他身旁,右手自然地搭上宽阔的肩,“你想去找他,我陪着你,不只是你,我也希望能够找到他,我对不起他。”语落之际,心口似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帘子。他敢说,自己的担忧并不比江屿风来得少。
很多天,在医院那段时间的画面还是会不自觉的浮现在脑中,他越是无声无息,无影无踪,简年的心里便更难受。
曾经无数次自私,残忍,决绝的话,一定像一根根刺狠狠插入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