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榕城!”
俩人几乎是隔空在争论,都对骂上了。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殿下跟温大人到了。
“两位,两位!”温润这个文人,往两伙人中间一站,好像一根豆芽菜,左边人高马大,右边马大人高,他夹在中间,显得有些弱势:“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顺便,温润把太子殿下拉了进来:“看在太子殿下的面上。”
他是钦差,代表的是皇帝,可代表,终究不是皇帝。
太子殿下,可是人家皇帝的亲儿子,所以太子殿下最大。
既然太子殿下来了,两拨人当然不敢再剑拔弩张,气氛好了很多,一同拜见太子殿下,见过钦差大臣。
“殿下,大人,榕城官员百姓,都对您二位,期盼不已。”彭觉眼巴巴的看着太子殿下,他跟温润没什么交情,也不认识,故而也不指望钦差大臣,说实话,这里说了算的,依然是太子殿下。
他还拜见了海军大帅老郡王,副帅郡王世子。
“殿下,钦差,老帅,少帅,去军中。”宁蒗大将军知道内情,对他们一行人,最关注的就是安全,哪儿有军营之中更安全的?他们一路过来,不也是住的军营吗?
凭什么在天津卫的时候可以,到了他这福州港就不行了?
两边的人都坚持要接待他们,太子殿下也为难:“两位,两位!”
两边人不吭声了,都看着太子殿下,觉得太子殿下好年轻一少年啊。
太子殿下挠了挠头:“这样吧,孤在此地盘桓六日,三日入住榕城,三日入住军中,第七日在海港登船继续走,到松江华亭上岸,这几天,就这么安排,好不好?”
嗯,商量的语气,太子殿下的态度很好,没有高傲,也没有多清高,他是很平常的一个少年。
“那殿下先去哪儿?”
“那殿下先去哪儿?”
结果,双方十分有默契,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太子殿下一噎,随后一甩袖子:“宁蒗大将军,彭觉总督,你俩石头剪子布,谁赢了,孤的队伍,先去谁那里下榻,就这么办吧。”
说完,太子殿下转身就拉着他的先生,往回走了,一副不管的样子。
别说双方人马了,就是自己这边的人也一副惊讶的样子。
温润也被自己学生的这种骚操作给弄蒙了:“你这是什么决定?”
还石头剪子布,他咋不老虎棒子鸡呢?
“我看了半天,他们俩争执不下,后头的人,一半是武将,一半是文臣。”太子殿下笑嘻嘻的道:“论嘴皮子,武将肯定不是文臣们的对手;可要动手,文臣们肯定不够武将们一个回合的,还要引发更大的冲突,还是这么解决简单。”
“大道至简,颇有道理。”温润点了点头,含笑看着太子殿下:“殿下处理的很好。”
看似是少年意气用事的无理取闹,却很好的缓和了双边的气氛,起码他们不再剑拔弩张,还真石头剪子布来着,然后,宁蒗大将军就输了。
“哈哈哈……!”彭觉总督掐腰,仰天长笑:“来人!前头开道,再派人去通知大家一声,太子殿下来了榕城。”
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别提多耀眼了。
在宁蒗大将军看来就是碍眼了:“少得意,榕城治安一定要好,不然……当心你彭氏一族的人头。”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彭觉喜气洋洋:“彭某也曾经是参军的人,别忘了,彭某可是武转文,哈哈哈……。”
高兴的不得了的彭觉,又找回了在军中的时候,那种逍遥的感觉。
温润他们一行人,跟着彭觉的欢迎队伍走,入了榕城。
榕城就是榕树多,扛得住风雨的袭击,另外就是榕城干净,大概是靠海的关系,这里的雨水也频繁一些。
本地气候潮湿又闷热,很多人都以冲凉的手段,度过炎炎夏日。
他们入城的时候,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花瓣几乎是一刻都没有停下的从天而降,整条大道都铺满了鲜花的花瓣,两边虽然有衙役和军中士卒维持秩序,可欢迎的人们依然激动地不能自己。
太子殿下是拉着他的先生一起坐车的,顺便给自己壮壮胆儿。
“这就是榕城啊?”太子殿下在车子里端坐,却隔着帘子看外面的风景。
温润告诉他,因为榕城的城内于山、乌山、屏山“三山”鼎峙,闽江如绿带穿城而过。
史载,五代梁开平二年闽王王审知扩建城池,将风景秀丽的于山、乌山、屏山圈入城内,形成榕城“山在城中、城在山内”的独特风貌。
“三山一水”成为榕城主要标志,故福州亦称“三山”。
刚说到这里,车子一下子就停住了。
“到地方了?”温润掀开车帘子。
“不是。”王珺骑马回来了:“刚才一个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队伍前,差点儿被马踏了,我去把孩子抱起来,还给他的父亲,那孩子太小了,只有四五岁大,抱着他爹哭呢,他爹也抱着他哭,父子俩被衙役撵到后头去了,在前排看热闹,还不看紧自家的娃儿,差点儿就闹出人命了。”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人那么多,这么大的孩子,跑出来,一旦前头开路的甲士一个没收住,悲剧立刻就能发生。
“彭觉总督怎么处理的?”温润皱眉:“这个时候,一点风波都不能起。”
榕城这个地方,因为历史悠久,客家人多,宗族势力庞大,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是意外,彭觉总督已经亲自去开道了。”王珺摇了摇头:“走吧!”
他们一行人接下来,真的是什么意外都没出,直接就到了一个叫“榕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