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手,好在手腕绑的不是很紧,白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手腕使劲将绳索往木椅上磨着。
粗糙的麻绳狠狠刮割着他细嫩的皮肤,鲜血将绳子染成了暗红,皮肉往外绽放,血肉模糊。
白榆眉毛拧巴成一团,咬着牙,豆大的汗珠滑过脸颊,他忍着巨疼,加快速度。
快了!
就快了!
突然。
“草他娘的!劳资被他踹了一脚,等会儿非得玩儿死他!”
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鄙的咒骂声越来越近,白榆神色骤变,脸上凝结出了一层寒霜,白净的额头因为紧张渗出细汗。
“黄哥,那屋里的人真他妈带劲,长得比女人都好,能不能让我们几个先玩一玩?”
“你他们还想玩!劳资还没下手呢!等着!”
几人语气狂妄轻佻,污言秽语满脸恶心,白榆强忍住胃里泛酸的作呕感,咬牙加快速度。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发出嘎的一声。
绳子也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总算是断了。
眼看几人立马要进来,白榆四下看了看,发现旁边有个窗户,忍着腿部的巨疼。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小心翻坐在上面。
海浪翻涌,海水黑沉。
他被人困在一艘破旧轮船上,而他所处的位置在二楼。
不远处。
历声怪叫的海鸥,或是那根朝着海岸倾斜的细长的黑烟囱,都让人毛骨悚然,更可怕的乃是那纹丝不动的暗黑色的海水
白榆刚低头一看,吓得冒了身冷汗,立马稳了稳身躯,靠在墙上抚抚胸口。
差点就掉了下去。
旁边正好有个观望台,可以紧巴的站下一个人,白榆咬咬牙,拉开窗户,手臂紧紧抓住窗台,忍着疼跳了出去。
现在是深秋,天气寒凉,海浪像头怪兽拍打上来,白榆全身湿湿凉凉的,冻的刺骨。
头发被吹得凌乱遮眼,他没空隙整理头发,小心地扶着墙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身前就是漆黑冰冷的海。
里面突然传来男人砸东西的暴怒声:“靠,人呢?!”
白榆不会游泳,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坠入身后的海里溺亡。房间里的动静一清二楚,白榆微微眯着狐狸眼。
“黄哥!人不见了!”男人气急败坏。
“别急,我们现在在海上,这里没有别的出路!肯定在这哪里躲着,我们分头找!”
没一会就有不断的踹门声传来。
他们暴躁的厉害。
黄毛更是急得不行,他收了钱,要是让人跑了,那他怎么跟人交代。
席卷而来的海风带走白榆身上仅有的温度,冻的他牙齿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