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烟儿的目光太过炙热和绵长,长到缝完了针脚的烟儿扭头?望向了屋门的方向,恰巧发现了立在那儿的郑衣息。
她立时放下了手里的对襟长衫,朝着郑衣息走了过去,那水凌凌的眸子里露出几分欣喜之色来。
就仿佛根本不记得白日里郑衣息的失约一般。
郑衣息喉间一哑,本已想好的说辞一时又不知怎么?开口。
良久,他才上前将烟儿拥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怀抱突兀,且盛着最热切的欲望。
大?胆、炙热、不加遮掩。
他甚至不给烟儿一丝喘息的余地,就撬开了她的贝齿,与?她的唇舌缠交在一块儿。
烟儿伸出手想推拒他宽硬的胸膛,却已是被他缚住了双手,更为汹涌的吻迫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浮浮沉沉的江洋之中,烟儿俨然无力?攀迎。
一切息止时,她已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无。意识涣散前夕,却发觉郑衣息已做了一件更大?大?胆的事。
连她自?己都?不敢探足的行径。
他却游刃有余地把控。
末了,再覆上烟儿的眼角,吻去沁出的泪珠,霸道地掌控着她的欢愉与?哀切,再她的心上刻下烙印。
烟儿泪意决堤,已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杏眸里盈满了沉沦在汪洋里的失控,粉唇轻启,无声地在询问郑衣息为何要这样?做。
郑衣息复又吻上了她的唇,一吻息止后,才回答了她的话?。
“没有理由?。”
这一刻没有天堑般的身份之差,他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她也不是那个泥泞里的卑贱哑女。
只是一对将彼此放在眼里、心上的肉体凡胎罢了。
翌日一早。
郑衣息难得误了去御前司当?差的时辰,双喜急的在廊道上团团转,见正屋里没有任何声响,愈发不敢出声吵嚷。
好在一刻钟后,郑衣息推开了正屋的屋门,火急火燎地吩咐双喜:“备马。”
他才出了二门,却又被丁管家?拦住,郑衣息对他没有好脸色,只说:“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丁总管却谄媚地拦住了郑衣息的去路,笑着与?他说:“今日宁远侯府夫人递了帖子,要上门与?大?太太说话?呢。”
两亲家?之间走动也是极寻常的事儿,郑衣息并不放在心上,只说:“知晓了。”
丁管家?这便又往明?辉堂跑去,向刘氏禀告了此事后才折返去了二房的折清堂。
宁远侯夫人段氏此次登门的意图也极为简单——她想让两家?孩儿的婚事提前,最好把定亲宴也办的隆重一些。
一更
段氏被迎进了郑国公妇花厅。
郑老太太仍是?称病, 由刘氏和苏氏招待段氏。刘氏摆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只肯维持着面上的体?面。
苏氏明明大着肚子,行动已多有不?便?。可她却还要殷切地?凑到?段氏身?前,笑盈盈地?与她搭腔。
段氏抿了抿茶, 眸光只牢牢落在默不?吭声的刘氏之上, 嘴角噙着的笑意比之方才要消淡了几分?。
良久, 也不?见刘氏主动与自己说话,段氏的脸上便?有些不?大好看?,抿了口茶后方说:“夫人意下如何?”
刘氏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全凭苏夫人做主便?是?了。”
她心里千万个?不?愿意让郑衣息与苏烟柔的婚事提前,可既是?宁远侯府的人开了口, 她也没有阻拦的余地?。
段氏大约听闻过刘氏与郑衣息这对母子之间的龃龉,当即也不?继续追问,只与苏氏寒暄几句后便?推辞离去。
等苏氏把段氏送出郑国公府后,她再由红双等人搀扶回花厅, 却已不?见了刘氏的身?影。
她冷笑一声, 说:“我这位长嫂, 只怕如今心里怄的厉害,又去她那小佛堂里泄恨了吧。”
红双等人不?敢搭腔,苏氏不?过过过嘴瘾。
如今大房与宁远侯府的这桩婚事提前, 她们二房愈发难出头了,苏氏走回折清堂的路上面色可谓是?冷凝不?已。
而此?刻的荣禧堂内却是?一派喜色。
郑老太太听刘氏身?边的白芍来报段氏已离去, 肃正的面容上也显露出几分?笑意来。
“先头那苏烟柔屡屡给息哥儿没脸, 如今却又要把婚事提前, 也不?知宁远侯府打?的是?什么主意。”
白芍已退下。
绿珠等几个?大丫鬟忙笑道:“咱们世子爷这般品貌、人材,配那侯府小姐也是?绰绰有余, 本就是?应该的事儿。”
这话可是?说在了郑老太太的心坎上,自郑衣息展露出他自己的本事之后, 郑老太太便?开始“宠爱”这个?孙子。
“宠爱”着“宠爱”着,倒也有了几分?真心实意。
等郑衣息将苏烟柔娶进门后,他们郑国公府的威势便?要更?上一层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