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强忍着疼痛爬起来,慢慢悠悠地走到厨房,用少的可怜的食材做今天的晚饭。
男孩的名字叫江浔,是这家的男主人从别人手里买来的。
幼年时,江浔便被养父虐待。
每天都要出去挣钱,不管干什么,只要赚到钱就行。
如果赚不到钱,不仅要挨打,甚至连饭都没得吃。
当然,赚到钱了也不一定能吃到饭。
江浔想过逃跑,但是他一个身无分文,还说不出话的废物,即使跑出去了,也是等死。
更何况他根本跑不出去。每次他跑出去没多久,就会被养父抓回来,等待他的,又是一轮殴打。
江浔在厨房机械性地重复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动作。自从他记事起,就没有一次逃出过养父养母的拳头下。
就在江浔大脑放空的时候,那扇快要被白蚁腐蚀完的木门啪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
本就破烂不堪的木门,根本禁不起撞,又是“啪”的一声,木门整个脱离,倒在地上。
酒气随着门的倒下,散入房间。
“小崽砸!钱呢?今天赚的钱呢?”
男人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走进房间。
江浔被男人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手一抖,刀便划在了手指上。
他盯着自己的手指,看着血哗哗哗地往下流,脸上却是毫无波澜。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
江浔的养父养母就是这样,一回家就嚷嚷着要钱,拿不到钱就把他暴打一顿。
经过十几年的虐待,江浔原本以为他已经习惯了。
但是没想到,落在身上的拳头还是会给他带来疼痛,回旋在房间里的吼叫声还是会让他害怕。
养父把手里的酒瓶子随意地扔在沙发上,瓶里还没喝完的酒瞬间洒满沙发。
江浔被一只丑陋的、粗糙的大手拎起来。
“问你话呢,钱呢!你是哑巴了吗?啊!”养父震耳欲聋的声音轰炸着江浔的耳膜。
江浔从养母回来到现在,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即使刚刚被养母殴打,现在被养父拎起来,领口卡着喉咙,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不是他能忍,也不是他不敢。而是他根本说不出话。
是什么时候说不出话的呢?江浔自己都不记得了。
但是他能肯定,是在一次没赚到钱,回到家被养父养母殴打之后。
江浔的喉咙被领口卡得生疼,但是他没有挣扎。因为挣扎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殴打。
男人似乎知道今天江浔没赚到钱,抡起手掌对着江浔毫无血色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世界瞬间黑暗。江浔的眼睛短暂性地失去光明。
男人大发慈悲地没有再殴打江浔,而是走出厨房,抄起被他扔在沙发上的酒瓶,继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