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清辉落在她白玉兰色的高定礼服上,漾出水般质感,让她显得更加轻盈而通透,比月色更难以捉摸。
傅予沉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她的背影,指尖又开始难耐。
他从裤兜里摸出沉甸甸的打火机,又从墨色烟盒里抖出根烟,走到下风口才拢手点燃了。
许是顾忌到她可能讨厌烟味,他走远了些,后腰虚虚倚着围栏,偏身看向月光下她的侧脸。
她有着玉骨般的鼻梁,鼻头微微上翘,冷淡中有一丝幼态的灵动。
她一直望着别处。
傅予沉突地心生焦躁。
可两人今夜才认识,她也摆明了对他毫无兴趣,没有理由一直看着他。
傅予沉稳住呼吸,压下把她拉到怀里来,强迫她看着他的冲动。
沈止初却在这时看了过来,淡淡地问,“你的烟,味道冲吗?”
这句话在脑海里转了转,傅予沉明白过她的意思,“……想抽?”
沈止初没应,似是在等待他回答她的问题。
傅予沉走近了几步,依旧是后腰靠着围栏的姿势,偏头垂眼看她,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颇玩味,“焦油量不到1,算是淡的。”
他重又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抖一抖。
沈止初取了一根。
傅予沉要给她点烟。
她不冷不热地看着他,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傅予沉不为所动,信口胡诌,“我这个人吧,有个原则,”他看着她,“抽我的烟,火儿得我来点。”
沈止初没有让步的意思。
傅予沉笑道,“你这样的人,都在我面前抽烟了,还不能让我帮忙点个火儿?”他又凑近了点,声音很低,像是带着哄,“你在抗拒什么?嗯?”
一直冷静的沈止初似是被他这幅样子激到了,她扶住他的手,含着烟,将烟头凑过去。
她的手又软又凉,像碎玉。
被那触感搭在手背上,傅予沉整个人都僵住了一瞬,他揿开打火机盖子,火苗窜出,映亮了她的脸他的眼。
他的目光无法移开。
她挺直的鼻梁,毫无温度的眉眼,含着烟的薄唇……
察觉到她的手要离开,傅予沉立刻反手握住。
他笑,慢条斯理道,“……占了我的便宜,这就要撤?”
他的手像他的人,掌心某个地方略粗糙,裹着灼人的温度,指骨有力,单手钳住她的手腕。
沈止初平日里不抽烟,或许是今晚月色太好,又或许是面前的人一直在刺激她,所以她平白生出一丝放纵的心情,这才要了根烟。
烟雾升腾,她另一手将烟从唇边取下。
“不会抽?”傅予沉把她往身前带了一把,声音低下来,“要我教你吗?”
这样的姿势,若有人从大厅里走来,定会觉得她是趴在他身上的。
“放开我。”沈止初看着他。
傅予沉嘴角牵出一抹笑,“我不想放。”口吻颇为无赖。
她的手腕太细太脆,似是再稍微用力就会折断。
彼此看着,对峙几秒,他还是轻轻松了手。
这强制的接触甫一消失,沈止初果然立刻走远了两步。
傅予沉从来不知道,另一人的细微动作,会如此地牵制着他的心。
她一走远,他的心就往下沉。
可转念一想,她这样清冷如天边月的人,愿意在他面前抽烟,想必,在她的潜意识里,他或许是不同的人吧。
这么着,傅予沉那颗心又猛地从水面之下浮了上来,得以重新呼吸到氧气。
那支烟,一直在她指间夹着。
她果然真的不会抽烟。
傅予沉捏着打火机,在大理石台面上磕了磕,沈止初转过脸。
“……你喜欢什么味道?”
沈止初重新转回脸,不搭理。
傅予沉自顾自给她选项,“草莓?橙子?薄荷?”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