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2)

演戏这些年,为了体会角色恋爱的感觉,沈止初买过不少男款的衣服,傅予沉在网上搜过她的信息和照片,知道她有件黑色的男士衬衫。

仲姨做事仔细,衣柜里特意收拾出一个格子,专门用来悬挂此类“戏服”。

傅予沉找到了,穿衣的过程中,劲瘦内凹的腰身肌肉细微地颤动了下。

他只扣了腰腹间几粒纽扣,宽肩将布料完全撑了起来,下摆松垮垮的,随意在西裤中掖了下,衬着那完美的头形之外极短的发和闪亮的耳钉,颇有种散漫倦懒的痞气。

沈止初还是那样躺在床上,没动。

傅予沉咬着烟,走过去,握着她的脚踝把她拉到床边,而后扣住她的后腰,将她抱起来。

毛毯散开了。

他皱着眉,拾起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抱着她,坐到床边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

前不久,盛安也在这里坐过。

沈止初并着腿,侧坐在他大腿上,垂着眸不吭声,似是灵魂已经离体。

傅予沉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拢手点燃了,抽了口,叫她,“沈止初。”

烟雾在落地灯的光线下升腾。

“看看我。”

沈止初没有动,似是根本没有听见。

在简正的面前,她是礼貌的疏离的,在盛安的面前,她是体面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是尖牙利齿的,带着锋芒的,有性格的。

傅予沉这样讲给她听,问她,“所以,我是特别的,对不对?”

沈止初终于有了反应,她侧过脸来,声音极淡,“傅予沉,你很会做梦。”

傅予沉鼻腔里逸出一丝冷笑。

在这样的深夜,两人以这样的姿势坐在床边沙发上,旁边落地灯投下昏黄的光,倒像是新婚后,弄得太猛了,事后她跟他闹别扭,他在哄她。

特别是,他宽阔的肩将她单薄的肩背完全罩在怀里,一手夹着烟,另一手虚虚护着她的腰。

“我就想听你说句真话。”傅予沉说。

沈止初眸光注视着他,“你该不会觉得,我在欲擒故纵?惺惺作态?”

傅予沉不作声,只看着她。

他的眼眸隐在落地灯光线覆盖的范围外,却还是那么亮,那么深。

沉默对视了半晌。

沈止初平淡地开口,“那么,我跟你说句真话,”她看起来很认真,“傅予沉,不要再来烦我,不要再来纠缠我,放过我。这是我唯一的真心话。”

“你在做梦。”傅予沉也这样回答她。

沈止初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傅予沉扣住后颈。

他本就郁结着的一股火,终于喷发。

傅予沉垂首咬住她的唇肉,用齿尖不轻不重地厮磨。

沈止初受惊一般猛抖了下,攥紧了拳头,重重砸他的肩,他的胳膊。

都没用。

求生的本能让她掐住他的脖颈,脑海里迅速浮现以前拍戏时武指老师教过的绝招。

她用了十二分力道摁紧了指腹,傅予沉喉间逸出闷哼,终于放开了她。

他仰头,手摸着喉结缓了缓,再垂眼,看到沈止初的模样,表情瞬间冷下来——

沈止初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下嘴唇。

傅予沉默了几秒,随后眼睫一敛,舔了舔唇,说,“行,我懂你意思了。”

他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回床沿。

沈止初抱着膝盖,眉眼依旧垂着,视线落在他赤着的脚上。

半晌。

头顶传来傅予沉的声音,“我不来烦你了。”

话音落地,他转身离开。

几秒钟后,卧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他鞋都没穿。

留下了他再度崩碎的项链,散落在床上的烟灰,他的大衣,他的高领毛衣。

仲姨一直心惊胆战地等在主卧门外,门好像没反锁,可她也不好直接进去看。

而且,里面始终没有什么声音。

过了好久,门终于从里面打开,那男人换了件上衣,赤着脚,看也没看她,头也不回地下楼离开。